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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查萨拉近日有一个沸沸扬扬的传闻——女巫卡夫娜捡了一个人族小孩儿。

即使那孩子是神圣的黑发黑瞳,但只要是人族的孩子,就不该出现在佛查萨拉。

夏槐序迷糊着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木桌前,这个木桌和她木屋里的木桌长相差不多,但完全不是她那张桌子上的空空荡荡,而是摆着一个精致的琉璃花瓶,和一口巨大的坩埚。

“……卡夫娜,你应该把她从哪儿来送哪儿去。”

“唔。”

“你怎么想的,怎么会捡一个人族小孩儿回来?”

“就这么想的。”

这个房间除了自己没再有别人,夏槐序没有挪动,而是一边盯着花瓶上的花纹出神,一边竖起耳朵偷听。

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在一阵难言的沉默之后,两个人似乎走远了一点,听着说话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你不要不以为意……不然,祭司殿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你……离开……”

“哦。”

“你……离开佛查萨拉有什么后果……巫族……”

“我知道。”

女声很快以不超过五个字的回答气走了那个男人,夏槐序又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没再听到说话声。

“吱——”

这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夏槐序循着声音偏头,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穿着一身一看就很反派的漆黑色袍子,袍角绣着张扬招展的玫瑰暗纹。

唔,看着就像反骨大师。

卡夫娜反手关上门,看到自己捡回来的小孩儿傻呆呆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都是震撼。

——唉,这小孩儿捡回来也有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适应我的美貌?

看到小孩儿呆头鹅的傻样儿,卡夫娜的心情好多了,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还披着乌鸦一样的袍子,根本看不到脸。

她丝毫没反应过来,单手拽下了袍子扔到一旁,正好盖在了一旁的鸟架上。

“嘎——”

正美滋滋吃着鸟食却被天降正义的乌鸦:……我可真是谢谢你。

也是当她脱下了袍子后,夏槐序才得以看到她的脸——是个长得极其美艳的女人,穿着火红色的鱼尾裙,她的确风姿绰约,但眉眼之间隐隐露出的锐利展示出了她真正的性格。

卡夫娜不理会乌鸦日复一日的跳脚,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两个海碗走到木桌前:

“没胡乱动吧?”

夏槐序摇摇头。

卡夫娜满意地点点头,苍白而瘦削的手搅动起坩埚里的汤水来毫不费劲。

“小孩儿,别发呆了,去右边把我的紫浆果拿两棵来。”

又盯着坩埚发起呆的夏槐序回神,懊恼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开始发呆,去右边的长桌子上找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卡夫娜要的东西。

此刻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这个身体的情绪和习惯影响了她,只是在庆幸自己幸亏有这样东西,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

不然,卡夫娜没有说这两棵长什么样儿,万一她拿错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槐序快速地小跑回去,把手里的两整棵紫浆果递给她。

“跑什么,要是上赶着死,就别脏了我这地方。”

卡夫娜不满的声音响起,夏槐序才恍惚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短距离的小跑后仍旧在大声喘气——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然喘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点。

“啧”

女人熟练地从旁边小罐子里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圆滚滚丸子,不客气地塞进夏槐序的嘴里。

咽下苦涩的圆丸子,夏槐序的粗喘才缓缓平息,脸上的出血点也被压制住,不至于呲出血来。

卡夫娜皱着眉头看了眼夏槐序拿来的紫浆果,不情不愿地点头:“再跑这么两次,你就直接去见莉莉丝吧,也省得我天天给你熬汤。”

夏槐序的确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多了,她乖乖点头——自打到了苍梧,她还从没这么难受过。

“……”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勺子碰到锅边的动静,但这样的安静没能持续太久,很快的,卡夫娜就开始指使夏槐序拿这拿那。

卡夫娜的材料千奇百怪,有星翼兽的眼睛、眠羊的角粉、人鱼蜕尾的一小块皮肤——甚至还有一截据说是达那虫的脚趾头。

夏槐序:“……”

她想起卡夫娜刚才说过的话,这锅汤是给谁喝的?不会是她吧——?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还有最后一样,小孩……算了,我自己来。”卡夫娜又搅了几下,看着变色的汤水满意地点点头,刚想叫夏槐序,突然反应过来她身体弱鸡。

夏槐序愣愣地看着卡夫娜晃了晃头发,缓缓向正在兀自梳毛的乌鸦走去。

“嘎!”

乌鸦敏锐地察觉到卡夫娜的想法,立马扑着翅膀飞起来。

“就一根,别矫情,快点。”

“嘎嘎嘎嘎嘎嘎——!”

乌鸦怒毛冲冠,乌鸦骂骂咧咧,乌鸦满屋乱窜。

——乌鸦还是屈服了。

它委屈的撇开了眼睛,翅膀挡着眼睛,把屁股冲着卡夫娜,卡夫娜利落地拔下了一根屁股上的毛。

夏槐序:“……”

她刚才听到了巫族两个字,所以卡夫娜、不、巫族熬东西的材料都这么狂野吗?

——别以为她没看到那根毛是在微妙位置上方一点点的!

等到她眼睁睁看到卡夫娜一弹响指,坩埚下的火焰消失,她最后大力地搅了几下,把绿油油的汤水舀到了碗里。

“快喝。”

夏槐序眼睁睁地看着一碗绿的令人发毛的汤水被放在她面前。

夏槐序:“……”

她顶着卡夫娜的盯视,不得不慢吞吞地伸出手——

“还是没学会。”卡夫娜用一种难以言尽的表情摇摇头,把一旁的勺子往夏槐序面前一放:

“喝汤必须要优雅。”

夏槐序:“……”

夏槐序觉得,如果她的脸能变色,肯定和这碗汤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