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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当年引起的社会影响很大,除了我和邓力民以外,能够直接接触到这件事的有三个人,”

“一个是矿长刘明忠,第二个茂岭矿治保主任赵孝升,最后一个是当时的监理处处长李文海。”

“哪个李文海?”

“就是现在的昌武市委副书记李文海。”

夏建国、刘明忠、李文海,这三个昌武市曾经和现在的实权人物,隐隐约约间连成了一条线。

再加上赵家的赵孝升,似乎构成了一张庞大的权力网。

“老王,你手里难道没有一点关于茂岭矿难的其他线索吗?”

“陆局,当年我还没来得及查,就被叫停了,能够掌握的线索着实有限,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找,我倒是还有一条路可以提供给您。”

“什么?”

“你去邓力民的老家看看,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老父亲活着,我想他父亲是不是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他老家在哪里?”

“乐安县下面,航埠镇六圩村。”

“好我会亲自去一趟,老王感谢你今天和我说这么多,这件案子我会让他大白于天下的。”

“陆局长,二十年了,也应该让那些冤死的人安息了。”

王金华把肚子里的话说完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陆爱民离开档案室后,给胡建华打了个电话。

“老胡,现在忙不忙?”

“还行,任务我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怎么了局长?”

“陪我去趟乐安县,有什么话咱们车上说。”

“是,局长。”

胡建华挂断电话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奔着楼下而去,两人在市局门口碰了个头。

胡建华开车,陆爱民坐在副驾驶上,往乐安县赶去。

“局长,去乐安县干什么?”

听到胡建华的问题,陆爱民把自己在老王那里,等得到所有消息全都告诉了他。

胡建华听完后,好奇地问道:“局长,即使是这样,也没必要你亲自跑一趟啊!”

“邓力民死的不明不白,你觉得他父亲的日子会好过?我估计老人家现在对政府的信任已经低到了谷底。”

胡建华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个理儿,他忍不住说道:“局长,还得是你,换成别人,未必愿意放下这个身段。”

“哼,有些人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我们是谁?是人民公仆,不是地主恶霸,让人民寒心,那我们和以前的国民党有什么区别?”

“是啊!有的人已经在这繁华的社会里,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老胡,你要相信这一小撮的坏人是影响不了大局的,我们依然有很多同志一起同行,革命的道路并不孤单。”

胡建华听完陆爱民的话,很受鼓舞,别看陆爱民年轻,但是他一直都在以身作则,用实践去证明什么叫共产党员。

这也是陆爱民一路走来,有这么多人紧紧围绕着他的原因。

不仅仅是跟着陆爱民,能够升职立功,更重要的是陆爱民那一颗始终不变的公心。

他光明磊落、嫉恶如仇的性格,也着实感染了很多人,跟着这样的领导,心里面就是敞亮。

两人开着车一路来到了航埠镇六圩村,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邓力民的老家。

来到邓家门口,看着有些破败的房子,陆爱民摇了摇头,随即轻轻叩响了大门。

“谁啊?”门里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老人家,我们是邓力民的朋友,这次过来看看您老。”

“朋友?我家力民都走了二十年了,哪来的什么朋友?”

老人的声音沙哑且充满疑惑,就在陆爱民二人还在门口等候时,“吱呀”一声,大门被拉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里问道:“你们就是力民的朋友?”

“是啊!”

“不对,我们家力民朋友不多,你们两个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们到底是谁?”

二十年的时间,让老人已经养成了一种惊弓之鸟的感觉,他现在特别警惕,特别敏感。

“大爷,外面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咱们进屋可以吗?”胡建华这时轻声说道。

邓父看了看两人的面相,一看就不是那种坏蛋,想了想还是放两人进了屋。

反正这二十年,自己最多也就被欺负,还能有人杀自己这个糟老头子不成?

走进屋子里,看着破旧简陋的房子,陆爱民示意胡建华开口。

“大爷,我跟你介绍一下,我叫胡建华,是昌武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这是我们市局的陆局长。”

胡建华说完,和陆爱民一起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可是谁曾想邓父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什么警察?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滚你们立马给我滚。”

眼见老头子的情绪变得特别激动,陆爱民一把扶住他,用特别亲切的语气说道:“邓伯,您老先别激动,注意身体。”

“这次我们俩过来,是为你和你儿子邓力民讨回公道来的,有什么委屈你尽管和我说。”

“我陆爱民今天,当着自己党员的身份跟你保证,你们二十年的冤屈,我一力承担。”

“如果我做不到,这个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我也没必要做了,我亲自和市委市政府请辞。”

“是啊邓伯,陆局长就是怕你有顾虑,所以才亲自来你家里,陆局长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警察。”

胡建华说着,就把陆爱民的过去和邓父说了一遍,陆爱民的英勇事迹,听起来最容易感染人心。

邓父自然也不例外,他是真没想到,今天来他家里的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难道是老天爷开眼了?自己父子二十年的冤屈就要昭雪了?

邓父浑浊的双眼,立刻充斥着泪水,他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来。

陆爱民一把扶起他,说道:“邓伯,我当不起您这个大礼,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陆局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子力民死的不明不白,自他死以后,我们家就不断有人来打砸。”

“那群混账东西,活活气死了我老伴儿,还经常性地殴打我,要不是我儿子的交代,我也想死了算了。”

“邓伯,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刚才说你儿子的交代,什么交代?”

邓父放开陆爱民的手,颤颤巍巍地走进房间,想要移动木衣柜。

陆爱民和胡建华走进来,见状立刻搭了一把手,将柜子移开,邓父蹲下身,搬开地面上的一块红砖。

随后取出了里面一个信封,随后站起身,陆爱民立刻走上前扶了他一把。

邓父将信封递给陆爱民,说道:“陆局长,就是这封信,我藏了整整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