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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爷,您这鸟到底说了啥?”

见这海东青咕咕咕的,猴子瞪着眼睛满脸的好奇。

因为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这一路过来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这种常人听着一脸懵逼的兽语,自家赵爷似乎一听就懂,然后很快通过大鸟的传讯快速指定下一步行径路线,进行规避。

而码踪术高手们则同时能印证,赵爷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因为每次都能证明,赵铭每次绕行都不是无的放矢,似乎这大鸟就像是成精了似的。

“它说前面几里地外看到了一群人!它还说....”

“啊!?几里地它都能说清楚?”猴子惊了,“对了,它还说了什么?”

“它还说你是个煞笔!”

“煞笔?什么笔?”

猴子挠挠头,赵爷这话似乎挺高深莫测,没太听懂。

对此赵铭只是淡淡摇头。

海东青自然没法说的太详细,他只是根据海东青上次飞出去的时间来推断距离。

但它能说出大致的情况,比如一个人就咕一声,如果是少数一群人就是咕咕两声,如果是一大群人就是接连咕咕好几声。

这都是这一路来赵铭和它培养出来的默契。

一开始还没对上线,多试了几次,再加上摸尸得来的高超驯雕技巧,也算能勉强做到精准汇报。

得知前方的情况,赵铭连忙让一支侦察小队朝前摸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小时,侦察小队汇报了更为详细的消息。

前面三里地外的确有一群人,而且还是一支军队,但却是一支奇怪的军队。

服饰与一般外蒙军队的正装不同,听他们的描述,似乎戴着一些高帽,队伍之中还多以一些身穿红色衣袖的喇嘛。

之所以能如此清晰说明,主要是这一路负责侦察的队伍经常远远看到一些喇嘛僧侣在传教。

如若有十几年前的人在这儿,就能发现,仅仅十几年的时间,道观的数量就远不如寺庙。

并且这个蜕变还是肉眼可见的。

赵铭倒也记得,这个年代的外蒙,貌似以僧侣在外蒙最为活跃。

具体就不便详说,但外蒙的建立在早期一定程度与僧侣有关,涉及僧侣与当地王公争夺权力的事情。

外蒙的王公贵族在徐先生收复时期是更加倾向统一的,但这样一来僧侣的权利必然会遭到打压,所以他们就找到新的靠山, 这才衍生出后面一系列问题。

其次外蒙人口的衰减,一部分也是因为僧侣在其中的影响。

随着僧侣在外蒙的权利越来越大,大量外蒙男性出家为僧,而他们的僧人是不结婚的。

从前朝初期到末期,外蒙人口一直都是直线下滑。

“排骨,你觉得能驻扎在这里的军队是谁的人?”赵铭干脆问询当地人。

外蒙现在的划分属于是四部两区,两个行政区,四个大部族掌管着麾下无数个大中小部族。

最终归乌苏里台的大库伦执掌,而乞颜部看似兵强马壮,实际上也就是赛音诺颜部的大贵族麾下的第一梯队贵族罢了。

“赵爷....这可能是附近的胁从军。

一般来说一片地方存在一个营的洋人军队,那附近必然就存在至少三个外蒙佐领归他们调遣,负责基本的协防和镇压工作。”

排骨稍作思忖,便很快做出汇报。

赵铭微微颔首,让侦察小队继续进行甄别,同时心里也在犹豫着是绕行还是直接吃下这支队伍。

一挥手,肩头的海东青再度起飞,并且朝着先前的方向再度飞去,去往更远的地方进行侦察。

“看来外蒙的局势比想象中更为复杂,不过这不是我能掺和的事。”

赵铭摇摇头。

“不掺和才是好事,这种事咱们只能交给上头去头疼。”张锴连连点头,他反正是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

最好是直接掉头就走,甚至都不要和洋人发生冲突。

不然按照赵铭的尿性,鬼知道后续会发展成什么吊样。

而此时新乌斯煤矿附近,这里距离赵铭所部约莫三十里地。

随着煤矿陆续发掘开采,加之俄国陆续送来的工业设施,此地已经渐渐从一处荒芜之地,发展成片成片的集镇。

不少外蒙本地人更是在这儿进行着各种贸易。

毕竟这儿有洋人送来的各种特产,同样还有少量慷慨大方的洋人采购。

可能牧民们养牛放羊一整年,还不如在这里做生意一天。

而这里最畅销的当属马匹市场,牛羊在俄国不算少见,但马匹则属于军需。

自从一战过后,俄国一直对后勤运输格外重视,随着外蒙逐渐落入掌控。

他们的很大一部分运输压力都给到了马匹上,其中从外蒙这边进口马匹就是其一。

牧民们只要将马匹送至这里,很快就有俄国军官进行统一收购,价格说不上优惠。

但对于现如今几乎没什么贸易渠道的外蒙人而言,已经是难得的一笔巨款。

其次,这儿最受欢迎的就是窑子了。

此处城镇不过建设才两年不到,但这儿的窑子大大小小就多达百余。

其中大多数消费主力军都是俄国士兵,不仅仅有驻扎此地的俄国士兵,还有从附近其他驻地赶来的俄国驻军。

大家只要有沐休,全都来附近的集镇进行消费玩耍。

“哈哈!德米特里,你小子不是要赚钱回去娶老婆吗?怎么还是跟着我们学坏了?”

一名少尉抖了抖手里的香烟,笑呵呵的一把揽过身边的年轻青涩下属。

对方许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脸上有些燥红。

“没有,安德烈长官,我只是为了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更何况这是我第一次,以后不会经常来的。

大多数钱我都会寄回去的。”年轻士兵红着脸辩解道。

“嘿嘿,你不懂,这种事情只要经历过第一次,以后就算我不带你来,你也会偷偷来的,小德米特里。”

名叫安德烈的中年少尉笑着调侃,心里也不禁感慨。

何曾几时他也像眼前的德米特里一样青涩,以为能存住钱,但很可惜,这里的娘们会像掏空你身子一样,掏空你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