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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这帮流匪的马匹十有八九也是从官兵手里得到的。

而朝廷的官兵又怎么可能任由一帮流匪夺走他们的武器和马匹?!

众人都明白,那些官兵应该是不在这世上了。

此刻众人再回想那流匪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他是“走投无路,才一时起了贪念,只为求财”云云的话语,就觉得讽刺。

这哪里是一时贪念,这分明就是一头食过人血人肉的狼,一旦开过荤,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永远会怀念人肉的滋味。

这种披着人皮的狼不杀了,难道还留着他的命祸害更多无辜的百姓吗?!

裴如茜也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她同情错了人,小小的面庞不由涨得通红。

“四妹妹,”裴如丹轻叹道,“不要同情会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把视线投在了裴如丹的脖颈上,那条细细的血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刺眼。

裴如丹是家中嫡长女,又得长辈看重,在下头的妹妹们跟前,素来有几分威仪。

被长姐这么一说,裴如茜露出几分羞愧之色。

她略显僵硬地对着楚时聿福了福,歉然道:“楚公子,是我错了。”

少女的声音低若蚊吟,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楚时聿随口敷衍。

对于对方是不是真的知错、反省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也不过是因为这是裴家人,为了给自家妹妹一点面子,不想让场面太难看罢了。

以为楚时聿是在教训自己,裴如茜的脸更红了,艳得似要滴血,讷讷道:“我会自省的。”

裴如绯刚想打个圆场,远处传来了方老四激动的喊声:

“找到了!找到了!”

伴着阵阵马蹄声。

黑鹰展翅自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来,一鹰当先地飞在了最前方,高亢地长啸了一声,似在炫耀着什么。

鹰稳稳地落在了楚蓁的肩头,蹭蹭她,又发出亲昵的“咕咕”声,似在说,奖励呢。

楚蓁对于能干的小东西一向大方,假装抬手摸鹰首,实际上调动空间,取了一滴灵泉水,悄悄地喂给了黑鹰。

得了奖励的黑鹰愉悦地抖了抖翅膀,接着就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这时,方老四、瘦衙差四人骑着马来到了近前。

四个人刚好找到了四匹马,每一匹马看着都膘肥体壮,皮毛油光水滑。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这四匹马给吸引了,一个个都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流匪是楚时聿与楚蓁兄妹杀的,这些马的分配权自然也属于他们。

楚时聿万事都听妹妹的,于是乎,楚蓁就拿主意把四匹马给分了。

她自己一匹,裴旭之得一匹,衙差们分到一匹,方老四作为她最忠实的拥趸得了最后一匹马。

方老四一家三口简直乐疯了,围着那匹马直打转,完全移不开眼了。

方家人有多欢喜,裴家二房、三房心里就有多不痛快。

他们本来以为楚蓁怎么也会分他们一匹马,没想到楚蓁竟然做得这么绝,而老爷子竟然也放任她这么做。

裴老太太以及二房、三房的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头顶似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云。

下午的这一路,队伍的其他人都异常的兴奋,丝毫不觉疲惫。

一行人在夕阳落山前就抵达了今晚的目的地。

“蒲庄?”

众人望着前方那挂着“蒲庄”匾额的庄子,一个个都掩不住脸上的惊喜。

黄昏的庄子分外宁静,黑漆大门两边是爬满藤蔓的青石高墙,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一看就是本地的大户人家。

马车停稳后,裴敬衍就从马车里下来了,拈须道:“我与这里的主人是故交,今晚可以在此借宿。”

除了李班头外,其他人都是现在才知道今晚他们会在这蒲庄借宿。

“我们今晚真的住这里?”方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脱口问道。

方大媳妇掐了把她男人的胳膊,痛得方老大面目狰狞地惊呼了一声。

这下,方大媳妇终于确信了:这是真的,不是梦。

一时间,裴、方、姜三家人看着裴敬衍的眼神中充满了敬重与叹服。

从前他们跟着衙差走,只能住驿馆、破庙,现在改由裴老太爷做主后,他们就可以住上这么好的地方。

裴敬衍不愧是曾经当过兖州布政使的人,真是故交满天下啊。

唯有裴老太太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念着:“蒲?”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

她记忆中就有一个姓“蒲”之人。

二太太甄氏也想了起来,悄悄地附耳对老太太说:“蒲太医?”

她记得先帝时太医院有个蒲太医,今上继位后,蒲太医就告老还乡了。

“……”裴老太太的脸瞬间黑了三分,暗道:果然。

她就知道,裴敬衍一定会设法给裴锦之求医问药。

“笃笃笃。”

裴敬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黑漆大门前,叩动了大门上的兽首门环。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门房的应和声。

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的打开,一个苍老干瘦的门房探出了头,一看到门外的裴敬衍,笑着拱了拱手:“裴……老爷子。”

想到如今裴敬衍的境地,门房硬生生地把“裴大人”改成了“裴老爷子”。

“老李头,你们老太爷在吗?”裴敬衍拈须笑问。

“我们老太爷已经等您很多天了,您总算来了。”老李头热情地说道,“老太爷那边有客,待会儿就来见老爷子您。”

“小的先带您……还有各位贵客下去安顿。”

“这一路辛苦了,小的这就让人去准备吃食。”

两扇大门大开,裴敬衍走在最前方,一行人被庄子里的下人迎进了门,车马鱼贯地进入庄子。

“马车可以暂时停这里。”门房指了指槐树下的空地,“前面有马棚,可以安置车马。”

话音未落,就听一辆黑漆平顶马车里传来女娃娃稚嫩软糯的声音:“娘,我们到了吗?”

听在裴老太太与黄氏耳里,犹如平地一声旱雷响。

黄氏脸色大变:“姣姣?”

女儿怎么会把姣姣也带出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