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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狗蛋虽然喊着阿四叔,其实虞似并不是他的亲四叔,他们虞家村人都是一个祖宗,同姓同宗,虞似在族中排四,只是狗蛋的族叔。

虞家村人在兖州的王家村因为是否去徐州闹翻了天,大部分人选择留在了王家村,只有虞大德一家子追随虞似上路了。

虞似看着地上骨瘦如柴的虞狗蛋,脸上既震惊又有几分心疼:“狗蛋,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狗蛋哭得更凶,也更可怜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泪水、鼻涕与灰尘糊了一脸,更狼狈了。

“阿四叔,你们走以后的第二天,就有一伙流匪冲进了村子,把大伙儿都……杀死了!他们……他们都死了!”

回忆起那宛如地狱般的夜晚,狗蛋的身子就不住地发起抖来。

那些流匪持刀冲进村子里,一个个面目狰狞,见人就杀,到处都是村人凄厉的惨叫声,到处都是鲜血、尸体。

太可怕了!

狗蛋抽噎了两声,唇抖如筛糠,“是我爹把我藏在干柴堆里,我才活了下来。”

“我一个人很害怕,在干柴堆里躲了一夜,第二天才敢出来,我本想去报官的,可是走在路上,就被拐子给抓了,还给我下了药……我那段日子一直昏沉沉的,等醒来,人就已经到了江南了。”

说着,狗蛋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要是那天他们家也跟着阿四叔一家离开那个村子,那爹爹就不会死了。

他也不会只剩下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这时,那名执鞭的中年汉子澄清道:“我可不是拐子,这些人都是我花真金白银买来的。”

狗蛋这些人都是他低价从拐子那里收来的,对于他们的来历,他其实心知肚明,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是。”狗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抽一抽地说,“是褚大爷在吴州把我从拐子手上买来的。”

“狗蛋,别哭了。”虞似摸出一方干净的帕子给狗蛋擦了擦脸,心里也是唏嘘:狗蛋只是一个不满八岁的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目标太明显了,就算没遇上拐子,恐怕也没法独自生存,早就死在兖州了。

他在看着狗蛋,马车里的楚蓁却在看着他和虞晚晚,目光幽幽地闪烁了一下。

小说中,虞晚晚、虞昭昭姐妹还有虞婶子恐怕也死在了那场屠杀中,虞似侥幸活了下来,成立了邹虞军,走上了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现在,她改变了虞家人的未来,也等于改变了兖州的格局。

牵一发而动全身,兖州的变数会影响到朝堂,乃至整个大祁吗?

楚蓁一时想得出了神。

马车外,褚大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呵呵地对着虞似道:“这位爷,你们既然是族亲,你不如就把他买了去如何?”

“一口价,就算你十两银子怎么样?”

虞晚晚蹙了蹙眉,据理力争:“十两银子都够买一个青壮年了!”

“你这分明是坐地起价!”

褚大爷双臂抱胸,嚣张地笑道:“小姑娘,孩童年纪小,买回去才容易养熟,本来这孩子要卖十五两的,我看你们几人面善,才想着算你们便宜点的。”

“你们要是不买,就赶紧滚,别挡着我的摊位。”

他的脸上就差写着一句话:老子就是要坐地起价,怎么着?!

虞似不欲与这么个混混纠缠,伸手去掏袖袋中的钱袋。左右也就是多二三两银子的事。

可是闲云和易随风却看不下去。

易随风一言不发地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打算用剑来说话,心道:他这位虞师兄也太软脾气,难怪义父总说虞师兄太好欺负了,让他这个师父都觉得丢人。

“姓褚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闲云则摆出了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用比对方更嚣张的口吻道,“敢在建南城闹事,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褚大爷看易随风拔剑,就有些犯怂,再听闲云口气那么大,心里愈发没底。

但让他就此认怂,他又觉得丢脸,一时犹豫。

旁边的一个马商眼看着场面闹得有些僵,走了过来,附耳对着褚大爷提醒道:“你看他们的马车,这是陆家的马车。”

陆家的马车最好认了,顶上的车篷就刻有一个“陆”字。

褚大爷咽了咽口水,定睛一看,看清马车上的“陆”字后,脚下一软,像是当头被浇了一桶冷水,气焰全没了。

这里是马市,是卖马、骡、驴的地方,他在这里卖人本就不合规矩,只不过是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官”字两口,正要计较起来,错的总是他。

褚大爷忙挤出了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指着狗蛋说:“是我刚才嘴快说错了,这小孩只要八两银子,不,五两银子。”

他现在只想快点送走这尊大佛。

闲云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甩了甩手里的马鞭闲闲问道:“你是花多少银子从吴州把他买过来的?”

褚大爷嘴角一僵,想说三两银子,却被狗蛋抢去了话头:“一两!”

褚大爷脸都黑了。

他把人从吴州运到闽州,还有负责食宿,也是花了钱的,好不好?

他们几人讨价还价起来。

马车里,白貂“吱吱”叫个不停,嫌弃地在原地转圈圈,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鬼地方。

它从马车的左窗户跳到了右窗户,可小爪子掀开窗帘,依然逃不过那熏人的气味。

“吱吱!”

白貂整个貂都暴躁,炸毛了,正想跳窗,身子却僵住。

这一僵,就被楚蓁一手捏住了颈后。

“喵呜。”窗外传来轻微的猫叫声。

楚蓁探头一看,就见旁边的巷子口蹲着一只两三个月的小奶猫。

这是一只长毛三花猫,鼻头粉红,橘、黑与白这三色长毛组成一个蓬松的毛球,圆脸上嵌着一金一蓝的眼珠子,像是宝石般在夕阳的余晖中闪闪发光。

楚蓁托腮看着它,想起前世有一句话,三花猫是猫界的绝色大美女!

一猫一貂遥遥对视。

奶猫弓背,炸毛,漂亮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貂,做出了随时会进攻的姿态,白貂也蓄势待发地注视着它的敌人。

“好漂亮的玉面狸!”裴小九扒着窗口惊叹道,全然察觉不出这一猫一貂之间的火花四射。

玉面狸?楚蓁的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