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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流放后,医妃囤亿万物资杀疯了 > 第202章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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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玥手里的大红油纸伞微微颤动了一下,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就听知书接着道:“说是李二爷不见了。素娘不敢报官,想求求县主帮着找人。”

而这位李二爷则是素娘的夫婿,楚宁玥素未谋面的生父。

楚宁玥紧紧地抓着伞柄,一动不动地僵立当场,整个人好似变成了雕塑。

油纸伞打下的阴影斜斜地覆在她的俏脸上,映得她瞳深如夜,面色极是郁郁。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一会儿,楚宁玥才语声艰涩地问道:“他怎么会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人已经不见五天了。”知书讷讷道,“素娘说,她家里人在村子里里里外外地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楚宁玥眼神一冷,又动了,继续往前走去。

知书与抱琴两个大丫鬟连忙跟上。

偌大的侯府恢弘大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蜿蜒曲折的回廊一段接着一段,似乎永无尽头,楚宁玥闷头不停地往前走着,可越走心里的郁气越浓,心口闷闷的。

突然,她跨出了回廊,目光如同固体般直直地射向远方,望着南边的方向。

一朵雪花轻轻落在了她的眼睫上,似是泪盈于睫。

“一个大活人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看来大哥是真的全然不顾念一点兄妹之情了。”大雪中,楚宁玥的声音难掩苦涩与受伤。

知书倒抽了一口气,看了看左右,才低声说:“县主,您的意思是李二爷是大少爷派人掳走了?”

楚宁玥微咬下唇。

不是楚时聿,就是楚北深。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楚蓁!

她已经一退再退,什么都不与楚蓁争了,只想清清静静地过好她自己的日子,可楚蓁却咄咄逼人,不肯放过她,那么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楚宁玥对着知书招了招手,附耳交代:“传话给素娘,让她躲好了,万万不可现身。”

“侯爷马上要去岭南,应该会带上你二哥……”

知书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寒风凛冽,雪花飞舞,呼啸的风雪声压过了少女的低语声。

一盏茶功夫后,披着一件蓑衣的知书就从侯府的角门离开。

走过隔壁街的一间茶馆时,她突地听到“啪”的一声巨响,把她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胸口,循声望去,只见茶馆大堂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着青色直裰的说书先生正拍动惊堂木,慷慨激昂地对着茶客们讲着今天的话本,声音抑扬顿挫。

“……话说,这西北城一夜之间被一片火海包围,不仅二十万蛮军的粮草被焚,连城内两万蛮人也在大火中化为灰烬,无人生还。”

“当夜,曾有数百蛮人试图从城中逃出,却是无火自燃,统统变成了火人,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说有鬼,恶鬼来夺命了!”

“啪!”

又是一下惊堂木响。

“原来竟是那西北城数万守城官兵含冤战死,怨气冲天,变作那阴兵从地狱回来寻仇了!”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这正应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底下不少茶客听得津津有味,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知书打了个哆嗦,心道:这又是鬼,又是阴兵的,也太吓人了。

她并没有太过在意,步履匆匆地继续往前走去。

类似的话本子不止在京城的茶馆酒楼流传,京城之外的十八州,也都在传诵着类似的志怪故事,在大江南北润物细无声地扩散着。

内容大同小异,更有人口口声声地说是一个樵夫躲在远处亲眼看到西北城被鬼火吞噬,还看到率领那支阴兵的是一名无头鬼将。

连远在岭南的楚蓁也在庆远镇的一家酒楼听到这个故事,不由在路边驻足,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她扯了扯身边蔫嗒嗒的裴小九:“小九,饿了吗?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我没资格。”裴小九头顶的呆毛下垂,耷拉着小脑袋说,“我连学堂也进不了!”

瞧着小团子羞愤欲绝的样子,楚蓁莞尔,努力忍着笑,与身边的谢氏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氏对这个幼子是放养。

从前在京城时,裴小九除了跟着西席先生启蒙学《三字经》、《千字文》外,其它时间都是由他自己安排的。

裴小九学得很杂,想读兵书,就跟着他六哥读兵书;想学武,就跟着他五姐学武;跟着楚蓁读过律书,也跟着云居寺的小和尚念过几本佛经。

如今他们在横山村安顿下来,谢氏想着该给他找个正经学堂念了,今天就与楚蓁一起来了这庆远镇。

他们方才去的学堂是一个老秀才开的私塾,老秀才一看到五岁的裴晏之,就说他这个年纪应该先启蒙,读书要稳扎稳打,还问他可有读过《论语》、《大学》和《孟子》。

裴晏之很实诚地回答没有,就被老秀才给打发了,没能入学。

谢氏揉了揉幼子的头顶,柔声安慰道:“这家不行,换一家便是。”

“是啊是啊。”给他们带路的裴如堇接口道,“晏之,镇上还有好几家私塾的,肯定会有私塾收你的。”

裴如堇之前随哥哥们来过镇上几次,知道镇上哪里有私塾,今天就自告奋勇地来给他们带路。

然而,裴小九没有被她们安慰到,委屈巴巴地数着手指说:“我是没读过《论语》、《大学》和《孟子》,可我学过《孙子兵法》、《六韬》、《户婚律》、《斗讼律》,我还会背《金刚经》和《心经》呢。”

小家伙不禁心生一种不被理解的孤独,只想默默地蹲到墙角去画圈圈。他想,大概只有曾经被国子监开除的阿聿哥可以体会他的悲苦了。

楚蓁一把拉起悲春伤秋的裴小九就往酒楼里走,笑眯眯地说:“我请你吃酒酿圆子好不好?”

有什么是一碗香甜的酒酿圆子不能解决的呢?

不行的话,就两碗!

裴小九眼睛一亮,一下子忘了方才的挫折感,比了两根手指:“两碗。”

平日里,娘和二嫂既不准他吃太多甜食,也不许他吃太多的糯米。

他们几人才走到大门口,就听二楼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男音:“你们厨子是泥瓦匠教出来的吗?这菜做得也太难吃了!”

“肉炒得太老太柴,菜炒得太软太咸,还有这羮也太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