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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韩熙元抬手温柔地摸了摸楚宁玥的鬓角,眼中万般柔情。

他最近忙,好些日子没见楚宁玥了,本想多陪陪她的。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急,等父皇为他们赐婚,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再无人可以把她从他身边夺走了。

无论是裴锦之,还是陆成因。

韩熙元疾步匆匆地带着两名内侍离开了醴泉酒楼。

他一走,楚宁玥就收了笑容。

在最初的难堪后,她此刻已然冷静了下来,收拾好了心头那点难以言说的小情绪,语调强势地对李舟道:“回府吧。”

“我不!”李舟变了脸色,又想躺下去耍赖。

却听楚宁玥冷冷道:“你现在不跟我回侯府,以后也不用来找我了。”

为了李舟,侯夫人这段日子又从她这里讨走了几千两银子,连腊八节宫中的赏赐也再次被扣下了。

她过得举步艰难,现在唯一的盼头便是她与大皇子的婚事能早日定下,她能坐上大红花轿,头戴九翟凤冠,早日嫁给她的心上人。

楚宁玥也不管李舟是何反应,带着知书转身就走了。

李舟是个外强中干的,生怕楚宁玥真的不管他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丧家之犬似的灰溜溜地跟在楚宁玥身后。

楚宁玥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醴泉酒楼,全然没注意到二楼的另一间雅座中,几个形貌雍容的贵女正用古怪的眼光望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在楚宁玥不知道的时候,京城的贵女圈流传起了一个关于楚宁玥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腊月的京城暗潮汹涌,危机四伏;而四季如春的岭南风平浪静。

停灵七天后,裴渊就下葬了,葬礼一切从简,由无虚道长在横山选了一片风水宝地下葬,这块地从此就成了为裴氏祖坟的所在地。

葬礼后,楚蓁就回屋睡了个回笼觉。

当她醒来时,已是太阳西下了。

西斜的阳光照在被她随意摆放在一边的头面上,那是一顶华光四溢的九翟冠,冠顶插着一对金凤簪,还饰有金丝编制的九只翟鸟,以及数不清的珠宝钿花、翠叶等等,珠光宝气,华丽异常。

九翟冠反射出的光线直直地刺入楚蓁的眼眸,令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这是九翟冠,是唯有皇帝的嫔妃、公主以及亲王妃才能戴的凤冠,也是来传旨的王公公捎来的。

瞌睡虫一扫而空。

楚蓁自榻上起了身,伸出食指挑起一串自金凤口吐出了珠玉流苏,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莹莹的光华映在她脸上,柔和了她面部的线条,照亮了她的杏眸,让她变得妩媚明艳,艳得氤氲透骨。

这顶九翟冠的存在,无声地提醒着她一个事实,她现在是武安王妃了。

哪怕裴敬衍是裴锦之的亲祖父,他也只是一个平民,没资格代堂堂亲王与王妃和离,这就是尊卑礼数。

此刻再回想他亲手交给她的那封和离书,楚蓁心头五味杂陈,微微撇了下嘴角。

哄他?

她自己还需要人哄呢!

“笃笃。”

屋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圆脸小丫鬟打帘进了内室,活泼地笑着,屈膝禀道:“王妃,王爷来了,在堂屋等您。”

这个叫海棠的小丫鬟是五天前楚蓁从卓长龄送来的人中挑的,如今一家子都留在坞堡做事。

小丫头其实不太懂王爷王妃明明是夫妻,为什么还需要自己来通禀,但很快给他们找了个理由:也许这便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楚蓁拨动流苏的动作顿了顿,晶亮的眼珠微微一动。

纤纤玉指又拨动了一下那串莲子米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苏,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先梳洗一下。”

海棠知道楚蓁洗漱从来不需要人伺候,因此只端来了一盆温水,就乖乖地出去找裴锦之回话了。

一盏茶后,简单地收拾了自己一番的楚蓁便来到了堂屋。

堂屋的窗户都镶着透明的玻璃,屋内的光线要比普通人家更明亮,更通透。

裴锦之正坐在窗边饮茶,举手投足间,舒如云卷,优雅自信。

乌黑的青丝很随意地绾了起来,露出他修长的脖颈,玻璃窗透过来的日光下,他的皮肤细腻如瓷,侧脸如玉雕般完美。

海棠拘谨地站在堂屋的一个角落里,在看到楚蓁的那一刻,如释重负。

王爷瞧着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却让她觉得束手束脚;而王妃乍一看性子清冷疏离,却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回想她刚来坞堡时,看到整座坞堡竟然都用这么稀罕的琉璃当窗户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每每擦起窗户都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后来王妃告诉她这种琉璃叫“玻璃”,是自家的琉璃工房产的,跟碗碟一样,就算砸了,也不值几个钱。

裴锦之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放下茶盅,抬眼朝楚蓁看来,乌黑的瞳孔里有着夕阳的碎影,神态宁静又耐心。

两人视线相触,他微微地弯起了眼角,漾着润透的笑意。

楚蓁步伐一顿,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没脾气了。

她走到了裴锦之身边,目光落在两人之间的如意纹四方茶几上,上面摆着一个长方形的雕花匣子,匣子里赫然是一叠银票。

一万两面额,还是大祁排名前三的大通钱庄所出的银票。

“这是……”楚蓁一头雾水地看着裴锦之。

“赎金,二十万两。”裴锦之微微一笑,漂亮的凤眸中闪着狡黠的微光,平添一种张扬的少年意气。

裴家原本的家业以及皇帝的赏赐要划到公中,还得挪出一部分用作军费,但这笔赎金可以作为他们的私产,不必记在公中。

楚蓁一脸艳羡地从匣子里的摸了几张银票出来,心道:也不知道哪个冤大头被他坑了二十万两白银。

耳边听裴锦之又道:“你最近不是要开新工坊,正缺银子吗?”

楚蓁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入股啊。

“你,就不怕我亏完了?”楚蓁捧着那几张银票,莫名地感觉有那么点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