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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第二枚飞刀被一名赤麟军将士以长刀截下。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将士拔刀朝那名男伶围击,连跪在外头的几名南境军将士也自地上腾跃而起,也朝他围杀了过去。

在众将士的围击下,男伶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几招之后,身上的衣袍已经被划了好多道血口子,仿佛半个血人。

其中一名赤麟军将士眼神一冷,与同袍交换了一个眼神,左右夹击,一人的刀直击男伶的咽喉而去,另一人的刀劈向此人的小腿,招式凌厉,劲风四卷。

又是一缕微风吹来,阁内光影摇动。

男伶手里的短刃被击飞,一把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许动。”

一名赤麟军将士发出冰冷的警告,但已经晚了,那男伶微仰首,露出悲壮之态,狠狠一咬牙,嘴角淌下了一道黑血。

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浑浊无神的两眼瞪得极大。

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是服毒自尽了。

楚蓁又戴上了她的那副蚕丝手套,走到了那具尸体前,蹲下身,掰开他的嘴,检查了一番他的后槽牙,肯定地说道:“后槽牙里藏了毒囊,和上回一样,也是‘七魂散’。”

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顾危听的,不如说,是为了告诉在场诸人。

果然是前朝余孽作祟!宾客们唏嘘地交换着眼神,一颗心到现在还七上八下的。

戏台上的另外两个女伶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

年长的女伶急忙说:“世子爷,便是温阳告诉民女二人世子爷希望改唱《石榴亭》的,温阳在戏班里待了十年了,民女对他的话并不曾怀疑。”

“世子爷饶命,民女并非故意冤枉世子爷。”

两个女伶将额头抵在戏台上的地板上,跪伏在地。

顾危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打了个手势,小刀便意会了。

小刀敏捷地跃上了戏台,亲自检查了那两个女伶的口腔。

与此同时,又有两名赤麟军将士把戏班其他乐工和伶人也都检查了一遍,对着小刀摇了摇头。

小刀便如实对着顾危禀道:“世子爷,戏班的其他人牙齿里没有毒囊。”

“让他们都下去吧。”顾危挥了挥手,打发了这些无关人等。

戏班众人如释重负,有种捡回了一条命的劫后余生,纷纷退了出去。

“阿危,”顾三老爷从二楼走了下来,对着顾危露出讨好的表情,“这棺开了,尸也验了,那我们应该可以走了吧?”

顾三老爷只要一想到这王府内潜藏着前朝的死士,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自在,只想赶紧离开,心里甚至还暗暗庆幸王府早就分家。

顾三夫人也大着胆子过来了,连声附和,同样一脸期待地看着顾危。

“不急。”顾危微微地笑,“毒害我母妃的凶手还没找着呢。”

“与其以后流言霏霏,传我弃德任力,逆行倒施,在王府大开杀戒,不如今天一查到底,让诸位都给我做个见证。”

“……”顾三夫人不由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顾危生性张狂,时常顶撞其父,从前在南境的名声可谓毁誉参半,一半人赞他骁勇善战,有乃祖之风,另一半人斥他德不配位。

连她私下里也说过顾危不像话,既不敬父,也不敬他们这些长辈。

说话间,一名年近古稀、头发花白的老妇出现在畅音阁外,佝偻着身子迈入阁内。

“老奴叩见王爷,世子爷。”身材矮小的老妇毕恭毕敬地对着靖南王与顾危福了一礼。

顾三夫人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没想起来,蹙眉苦思,只听顾二夫人脱口道:“卢嬷嬷。”

“你……你是大嫂的乳娘!”顾三夫人也想了起来。

“老奴正是。”卢嬷嬷躬身又行了一礼。

萧王妃辞世十几年,从前那些服侍她的旧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王府的下人早就换了一轮了,在场也就二房、三房的人还认得这位卢嬷嬷。

卢嬷嬷老眼发红,她在外头已经候命许久了,也知道原来萧王妃不是病逝,而是被人下毒致死。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了那具黑色棺椁,眸含泪光。

顾危便对魏知府道:“魏大人,这是我母妃生前的乳娘,就由你继续审理此案吧。”

魏知府再次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工具人居然还有登场的余地。

可他能怎么办呢,王爷都被世子爷给制服了,他不过区区知府,自然也只能听命行事。

只是该怎么审呢?

魏知府想了想,才斟酌着说道:“方才武安王妃说,萧王妃必然是在死前的三个月服下了百日丹这种奇毒。”

“这百日丹带着苦杏仁味,普通的饮食怕是不能掩盖这股味道,十有八九是加在汤药里。”

“卢嬷嬷,敢问王妃过世前的三个月是否就病了?”

卢嬷嬷下意识地答:“世子妃……”

萧氏过世时,还只是靖南王世子妃,卢嬷嬷便习惯性地称了旧称,等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又忙改口,“王妃过世前三月的确大病了一场,是很严重的风寒,时好时坏,缠绵病榻许久。”

“当时的府医是刘府医的祖父,听说前几年就过世了。”

魏知府有些头疼,这十几年的旧案自是不好查,偏世子爷还很有信心仿佛今日必然能结案的样子。

等等!

魏知府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是了,世子爷对于到底谁是谋害萧王妃的凶手其实心里有数,只不过要借他的口而已。

魏知府定了定神,仔细揣摩了一番世子爷的心意,又将案情理了理,终于有了些头绪。

他试探地转头,对着楚蓁拱了拱手,请教道:“武安王妃,敢问这‘百日丹’可还有什么特性?”

楚蓁笑了笑,太喜欢这种一点即通的聪明人了。

她笑着答:“这‘百日丹’只服一天是不够的,必须连续服用一个月,方能见效。”

魏知府又添了几分信心,继续问:“卢嬷嬷,那段时间,谁有机会接触萧王妃的汤药?”

“当时都是由府医抓药,老奴亲自给王妃煎的药。”卢嬷嬷捏了捏拳头,声音发紧,“王妃的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可有机会连续一个月接触汤药的也就三人。”

“除了老奴与府医外,便是王妃的表妹。”

“那段时间,王妃的表妹暂住在王府,日日来找王妃说话,也有机会接触王妃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