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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危挑了下眉梢:“姜副将,本世子该叫你什么?姜承业,还是‘海广霆’?”

姜承业冷哼了一声,拂袖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必废话!”

话说到这一步,再也容不得靖南王不信了。

王妃真的是前朝余孽!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心中,无比的心痛。

可再心痛也比不过他对死亡的恐惧,靖南王勉强打起精神,厉声道:“姜承业,快交出紫冠草的解药!”

众人愣了一下,这才蓦然想起靖南王中毒的事了。

是了,下毒的人既然不是世子顾危,那理所当然就是姜王妃以及她身后地姜家人。

顾勉倒抽了一口气,仿佛不认识他的母妃以及舅父了。

自小,在他的认知里,母妃最是温和娴静的人,大舅父更是对他宽仁大方,好似亲父般,事事以他为重。

他们竟然毒害父王,还私下出兵,打算血染南武城!

顾勉感觉他的世界似乎彻底崩裂了。

“不会的不会的。”顾勉上前一步想质问姜承业,又畏惧地顿住步伐,失魂落魄地说道,“大舅父,你和母妃不是前朝余孽对不对?”

姜承业冷淡地看着顾勉,与从前亲厚的样子判若两人。

事到如今,顾勉这个外甥对他来说,也无甚用处了——顾勉此生也不可能承继靖南王爵位了。

“王爷打算用什么来交换紫冠草的解药呢?”姜王妃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沿着楼梯走了下来,所经之处,那些宾客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避之唯恐不及。

这句话仿佛当众往靖南王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等于是在赤裸裸地告诉别人,靖南王识人不清,竟然与一个蛇蝎毒妇同床共枕十几年。

靖南王气息微喘,脖颈中根根青筋时隐时现,语声僵硬地说道:“姜氏,你想怎么样?”

“放我和我大哥走。”姜王妃一字一顿地说道,身子挺得笔直。

她平日里乌黑的眼珠此时竟有些发灰的感觉,虽然面无表情,但不知怎么地,骨子里却掩不住地透出一股子不死不休的决然之情。

靖南王很想答应,可也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更何况,他若是以解药为条件放走前朝余孽,怕是回头在场的这些宾客就可以参他一个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的罪名,毕竟姜氏可是他的枕边人,他的王妃。

靖南王忽然间明白了,如坠冰窖:难怪顾危这逆子要把这些宾客都留下,分明就是把这些人当成刀子架在了他这个父王的脖子上。

“不行。”顾危与大皇子韩熙元几乎同时反对。

顾危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若是放走他们,置今日战死的将士于何地,又置十年前死在海上的闽州卫将士于何地!”

顾勉慌得脑子一团乱,急急道:“大哥,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父王去死吗?”

在顾勉看,只要顾危答应母妃的条件,那么至少他的父王与母妃都不用死了。

周围南境军将士暗暗摇头,对着顾勉投以失望的眼神:有这么个母妃,这二公子是彻底废了。

顾危很快下了一连串命令:“关四海,你带人去搜查姜家,将姜家所有人拿下,如有违抗者,杀无赦。”

“凡姜氏姻亲、下属,一律扣押,府邸则查封。”

“高阙,速速搜查王妃的院子,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解药。”

关四海与高阙二话不说地齐声应命,又匆匆走了。

这时,韩熙元又道:“姜承业与王妃乃前朝余孽,还有谋反之心,此案事关重大,并非靖南王府的家事,这些姜家人必须交由我押回京城,由三司会审才行。”

于韩熙元来说,前朝余孽的事算是意外的惊喜了,若是能将人犯押回京城,父皇必会记他一功。

“殿下所言不错。”孙晋鹏自是与大皇子站在一条阵线上,连忙附和,“靖南王府若是问心无愧,就让大皇子殿下将这些作乱的贼首押回京城受审。”

“不妥。”这一次,反对的人是楚北深,“此案牵扯甚广,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尽快审讯姜家以及相关人等,也免得给了其他前朝余孽闻风而逃的机会。”

“再说了,当年的漕银案犹有疑点。”

楚北深的眼睛冰冷沉静,似波澜不兴的寒潭般幽深无边,顿时让姜承业与姜王妃心底发寒,几乎快维持不住外表的镇定。

韩熙元对上楚北深的眼眸,脸色一冷,对于楚北深竟然当众驳自己的意思,感到不快。

裴锦之适时地接口道:“六年前,闽州卫的狄副将无意间在海上缴获一把宿铁刀,给先父写了一封信,想让先父看看这宿铁刀是不是岳父生前所锻造的宿铁刀。”

“宿铁刀的锻造之法记录在岳父的一本手札中,本该只有岳父一人知道,唯一的一把宿铁刀就在先父手里,可这世上竟然又出现了其它的宿铁刀。”

“从那个时候起,先父就怀疑岳父的身边出了叛徒,里外勾结,才会导致岳父命陨东海,此人图谋的不仅仅是那巨额的漕银,也是为了得到宿铁刀的炼制之法。”

“这些年,先父与我驻守西北,脱不开身,只能命人暗中在闽州卫调查,直到先父战死,也没能查出个究竟。”

“裴大元帅为何不早点把这件事告诉我家?”陆四老爷是个急性子,恨恨地一捶椅子的扶手,“若是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出卖了姐夫,定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陆大老爷的眉头深深地锁在了一起,已经明白了什么,缓缓道:“四弟,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裴大元帅怀疑的是我们陆家。”

此言一出,阁内的气氛又是一冷。

陆家身边的宾客仿佛见了鬼似的,纷纷地后退,那震惊的眼神似乎写着:难道连陆家都是前朝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