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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祈背靠车厢,仰头叹气,连凌染叫他都没反应。

这回是真捅了大篓子,不过他也是活该,好端端的非要来这一下。

他现在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疑似起了别的心思,所以想去搞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弯,以至于另辟蹊径,打算靠歪门邪道来试探?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他疯了才会这样讲。

完了,死局,好想睡觉啊,要是睡醒过后,所有事情都已经处理完,那该有多好。

“少爷,宋少爷。”

苏云祈回神,连忙掀开车帘去看凌染。

“小九,怎么了?”

凌染面色凝重,他忧虑地看向宫门,似是不忍又似无措,

“殿下派人传话,让您直接回府,从今以后不用再回宫。”

苏云祈没接话,他愣愣地坐在车上,接着不管不顾就要下去。

“少爷……”

“别管我,他让我滚我就得滚吗?我偏不。”

苏云祈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裂,他被宫门前的侍卫拦住,没法进去一步。

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些什么,连忙把自己怀里的令牌掏出来。

他给急懵了,还以为是裴砚初不让他进去,差点忘记宫有宫规。

苏云祈在前面急奔,凌染则装作驾车的马夫消失在街道转角,没多久又潜入宫中。

“三皇子被罚了,你知道吗?”

“本以为他到了出头之日,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可不,之前闹那么大皇上都没追究,今日倒也奇怪,你说他令牌不在身上,回去拿不就是了,干嘛还非要强闯出宫?”

“鬼知道呢。”

苏云祈站住脚,看着那两个洒扫太监,幽幽出声,

“大胆,竟敢在背后议论皇子,不怕被乱棍打死吗?”

两个太监只是凑在一起,闲得没话找话,这下被惊地连忙跪趴在地,止不住地磕头。

“饶命啊,饶奴才一次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

苏云祈气势十足,转身过后却有些魂不守舍。

裴砚初被罚了?

这次又是因为他,他怎么总是拖累男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人懊悔到极点时,容易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好事,然后陷入自责怪圈,无法自拔。

他甚至开始自我厌弃,连去延春殿找裴砚初的勇气都快消失殆尽。

苏云祈抬头看向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宫道,停顿几秒后,还是选择继续走。

裴砚初现在肯定很难过,他不能逃避当缩头乌龟。

问题出在他身上,他有什么资格再端着脾气,让他给自己台阶下。

裴砚初是很厉害,但他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

自己又不是什么娇纵蛮不讲理的人,死皮赖脸去求和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苏云祈想明白后默默给自己加油鼓劲。

没关系,他不愿意接纳自己很正常,只要他努力耐着性子磨,总能让他消点气。

延春殿内,裴砚初站在池边,低头看着水里悠哉游动的锦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急促的奔跑声传来,他抬头望去,就见苏云祈满头是汗,喘着气闯进殿里。

二人瞬间对视上。

“来人,把这个池子给我填了!”

“哥哥,我真的知错了,别这样嗷呜呜呜——”

去他妈的理智,他一看到人就根本没法控制自己。

苏云祈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般往外喷,他跟条八爪鱼似的,攀在裴砚初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对付责骂和抗拒的最好办法就是疯狂输出,他伸手捂住裴砚初的唇,杜绝他影响自己发挥的概率。

“哥哥,你先听我讲,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验证一下,想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而已。”

“我根本就不是想去寻欢作乐,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呢……”

裴砚初用力挺起脖子,怒火冲天地看着他,

“你还想牵人家的手?”

苏云祈铆足了劲,往他身上一跳,挂住他脖子的同时不忘用腿缠住腰。

然后啪的一声,继续捂住他的嘴。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想,哥哥你真误会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哪里还敢去碰别人?”

裴砚初略显不稳的呼吸散在自己手心,他拉长嗓子撒娇,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毫无变化的冷脸。

“哥哥,丢丢真没别的心思,都是丢丢不对,求哥哥原谅嘛~”

“那你不对在哪?没别的心思又是什么心思?”

“……”

苏云祈哼哼两声,想把头埋进他怀里。

“来人,填池!”

“等一下,等一下,哥哥先听我说完嘛。”

苏云祈豁出去了,他扯着嗓子干嚎,声音却没出息般越来越弱,

“我只是,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我怕告诉你这事,你会觉得我奇怪,不让我出去。”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部分单纯是他自己作的。

然后作过头了呵呵……

“可是你骗我。”

裴砚初还是在意这一点,他把苏云祈从自己身上扯下,往后退几步离池子远些后才松开手。

苏云祈蔫头耷脑,对此无话辩解,只能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至极地望向他。

“你还敢让别人抱你。”

“他给我灌了酒,我一时推不开。”

“是吗,我没看出来。”

苏云祈当时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生欲爆棚,那点酒劲早就烟消云散,哪里还能对他有影响。

“不过没关系,那小倌已经死了。”

裴砚初轻笑,他抬起苏云祈发愣的脸,愤懑中夹杂着一些酸气,

“你发什么呆?怎么?舍不得他?就这么喜欢?”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云祈连忙乖巧地把脸往他手里贴,

“怎么可能,哥哥好厉害啊,谢谢哥哥救我,还记得帮我报仇。”

“哦?”

“丢丢最崇拜哥哥了,那个人对我动手动脚,一看就是坏人,我是哥哥的人,只会听哥哥的啦……”

这话说了他自己都心虚,毕竟他忤逆裴砚初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可现在别无他法,他不能道德绑架,强求裴砚初必须原谅他。

这世上哪有做错事的人道歉,对方就一定得放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