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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还未回答,耳力过人的陆九州就已经听到摄政王的话。

摄政王果然狼子野心,在金銮殿之上竟然胆敢欺压臣子,特指苏渺。

陆九州心想:苏渺果然受摄政王胁迫桎梏,我要救他!

苏渺在摄政王虎视眈眈之下,素手捂着嘴咳了好几声,

他咳得用力,脸上飞上了一抹病态的红晕,宛若雪地绽放的红梅般清冷夺目。

借着咳嗽他将身体远离赫连川,这人手下没轻没重的,如果他真的昨夜与将军折腾了一夜,哪能受得住他的揉捏。

苏渺乜了他一眼,眉梢眼角皆是心照不宣的意味。

他的声音细细的,

“你也一夜七次?”

礼部侍郎正在回禀番邦小国想要朝见天子之事,突然听见一声大笑,诧异地看向笑声来源竟然是摄政王。

左右丞相神情肃穆,大将军也在皱着浓眉,只有摄政王一人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群臣:…

很好,又疯一个。

我们大昭疯的疯,傻的傻,真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得时间,比他们很想下朝的是苏渺。

他实在受不了摄政王了,这人根本不是来上朝的,是来骚扰他的吧。

虽说奏折他都看过一遍了,但不代表他想被赫连川这个神经病打扰。

如果不是这个朝代没有大耳朵怪叫驴,苏渺定是要养一只取赫连川的名字来报复他。

他刻毒地想道:笑吧笑吧,迟早把你弄死。

摄政王压低声音在苏渺耳畔道:“若九千岁想要试试,本王定亲身奉陪。”

他将“亲身”两个字说的极重,磁性的声音震得苏渺耳朵发麻。

他也用气音回道:“多谢摄政王,摄政王勇猛无比,臣身体不济还是罢了。”

摄政王憋了一晚上的气终于消散,他出身于北地,对贞洁一事并不在意。

今日如此做派不过是心中不悦,虽说他也不知道这股不悦从何而来。

但今日一观,陆九州是定比不过自己的,苏渺应当只是想刺激他。

而且苏渺还他,他是怎么知道本王很勇猛的!

摄政王心中叹了口气,苏渺真是恋慕本王已久啊!

苏渺:…?

阴阳怪气听不出来啊?

若本王登立为帝,定封苏渺为妃!

至于朝臣们会不会反对他封一个太监为妃,管他们呢,谁敢说什么就杀,杀到他们不敢说话。

苏渺拢着狐裘,随意地看向想要离开的陆九州,他唇角勾起轻声道,

“将军走这么快做什么?”

他笑吟吟地顶着文臣武将想要杀人的目光继续说,

“反正,等会也要来长生殿的。”

文臣们好歹还能控制住一些,武将看上去恨不得撸起袖子把苏渺打一顿。

一次还竟然还不够,大庭广众之下这阉人还想要羞辱大将军!

看把大将军脸都给气红了!

将军为了大昭,牺牲良多啊!

陆九州古铜色的皮肤上红晕十分明显,在众人眼里成了他为了大义忍耐九千岁的证据。

“臣遵旨。”

满意地欣赏完这群人想要打死他,又打不死他的憋屈样子,苏渺才假惺惺地说,

“传陛下圣旨,封将军为太保,日后随左相一同教导陛下。”

陆九州一愣,随后跪下领旨谢恩。

其他人更是愣在了原地,这被九千岁睡一夜,何止是少奋斗二十年啊!

况且九千岁如此貌美,其实也不亏啊…

一时之间人心浮动,苏渺带着嘴撅得很高的万俟恪离开,没有给其他人一个眼神。

好不容易把皇帝哄去上课,苏渺回到偏殿正想立马去当咸鱼休息,就感受到不同于他的呼吸声。

他懒懒地倚靠在美人榻上,身后的人脸上勉强带着笑意替他揉腿。

听着苏渺舒服的哼哼声,饶是裴长君心中的嫉妒如毒蛇般嘶嘶鸣叫,见他这般疲累的模样也难免心疼。

但想到他是为何这么累的,昨夜又是怎么“辛劳”,裴长君说出的话不免带上了着醋味。

“九千岁这么劳累,本相看了真是心疼。”

“大将军如此勇猛,定是讨得了九千岁的欢心,只是九千岁日理万机,将军若能再温柔些,也不会让你这么累…”

苏渺听得差点笑起来,裴长君这话说的可太酸了,还带了几分怨气,听上去更像是一个不得夫君宠爱的怨妇。

见苏渺不搭话,只是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他的按摩,裴长君的话锋一转,

“不过大将军年纪小,不懂得温柔也是常理之中,只是九千岁还是应当挑选一些年岁大一些,懂得心疼人,比如一些英俊的文臣来伺候或许会更好…”

裴长君话里话外不外乎是推销自己,苏渺睁开了眼带着三分笑意觑着他道:

“嗯?右相说的也有理,不如右相替本座推荐些青年才俊?”

“本座看你手下的礼部侍郎就不错,听说还是你的同族?真是青春年少风度翩翩呀。”

我啊!我啊!

这么大一个温柔英俊的郎君在你面前摆着呢,怎么你就是不用!

裴长君当然知道苏渺是故意装听不懂,多情的狐狸眼幽怨地看着他。

“那种毛头小子怎么知道伺候,定是不知轻重。”

礼部侍郎是吧,给本相等着。

“朝中也有很多好儿郎,比如某些风流潇洒倒是专一的,又比如出身高门却洁身自好,还比如身居高位才能给千岁带来助益的。”

苏渺恍然大悟,圆润上挑的猫眼弯起,笑吟吟地说:“本座懂了。”

看着狐狸眼中蕴含期待的裴长君,苏渺揉了揉脑袋道,

“怎么将此人忘了呢。”

“左相正正符合你说的每一条呀,本座这就唤萧遥光过来。”

说着他就像迫不及待般的起身,整个人却被拉住跌进了一个满是檀香味的怀抱中。

雍容的焚香味不像个文人,但莫名令人心生依赖。

此时却多了几分破坏气味的醋味,浓得苏渺想要捂着鼻子。

裴长君沉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左相教文,大将军传授武艺,那我呢?”

那我怎么才能日日来看你呢,在你心里我不配当太傅?比不过萧遥光?

苏渺心道,右相做小伏低的目的终于显露出来了。

他信任裴长君,但也防备他。

这大奸臣果然是不愿被人比下去,与他虚与委蛇不过是想要更多的权力。

苏渺都有些佩服裴长君了,明明不喜他,却还是能放下身段来讨好。

真是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