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大婚之日,新郎官母亲被沉塘,整个鹮京中也仅此一家。

宾客中有人善意提醒道:“江二爷,你这属私刑,是违反大韶律令的。”

“若真动了手,怕要被大理寺提去受刑的!”

江朗早就气昏了头,什么律令,什么大理寺,皆都抛之脑后。

“我江朗今日就是死,也要拖上这对狗男女陪葬!”

李青泓一听沉塘,当即膝盖酥软,跪在了江朗跟前。

“江二爷,小道实属无心,都是,都是二夫人她勾引我。”

“还扬言称,若小道不从了她,便叫小道在鹮京之中永无立足之地。”

周玉容哪曾想李青泓反水,气得双颊泛红,作势要去抓他的脸。

或许由于气急攻心,江朗顿觉眼前冒出金星,周身气血翻涌。

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将李青泓踹倒在地,“把他嘴堵住,拉去沉塘!”

一众小厮簇拥而上,麻利地将他与周玉容捆住运出了府。

庄大人一副吃了臭虫的神情,阴沉着脸质问江朗,“柔儿还未过门,你府上就横生这许多腌臜事。”

语毕一摆手,“我瞧着这婚事也就作罢吧!”

“不可!”江昭厉声道。

“柔儿怀了我的骨肉,已经是我江家人了。”

“若此时将婚事作罢,庄大人可以瞧瞧,全京城哪还有人敢要她。”

此言一出,庄夫人又被架出了后院。

昏厥之前,口中还咒骂着江家二房不得好死。

庄大人显然没预料到一向彬彬有礼的江昭能行如此逾矩之事,呆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

他力排众议把庄亦柔许配给江昭,没想到是羊入虎口,亲自葬送了女儿的幸福。

忽然,人群外一阵骚动。

众宾客纷纷让出一条路,一个大理寺府史打扮的人押着周玉容走了进来。

“这是你夫人?”府史开口。

江朗寒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青天白日竟想杀人?跟我去大理寺走一遭吧。”

“那个道士呢?”江朗问道。

府史不耐地瞥了他一眼,“被押回大理寺了。”

“此人是个假道士,整日打着玉真观的旗号招摇撞骗,最爱哄骗年轻妇人。”

“不少人着了他的道,大理寺刚拟了他的画像全城搜捕呢。”

众人一听便了然。

感情这李青泓是个惯犯!

这时在洞房中的庄亦柔也察觉到了不妥,提着裙摆匆匆而来。

与庄大人打照面时,却见对方一言不发,愤愤而去。

再听院中丫鬟说清来龙去脉后,便哭的近乎断了气,“江昭,你竟哄骗我至此!”

婆母被捉奸,公爹被拘押。

光是想想,就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她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江昭的脸色也惨白,好似死了三天没埋一般。

心烦意乱地扫开庄亦柔,他厉声呵斥道:“哭哭哭,大喜的日子就知道哭!”

“还不快去大理寺!”

围观的宾客吃瓜吃得十分餍足,喜酒也不喝了,纷纷借故推辞。

不出意料,今日这场大戏成了坊间的茶余饭后的闲谈。

如今一提起江家二房,皆是讳莫如深的神情。

“今日这戏看的真是痛快!”

回到贝园时,枝桃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模仿着江朗气急败坏的神情,逗得江慵与枝梨嬉笑连连。

“叫他们二房那般猖狂,整日撺掇着老夫人给我们找不痛快。”

“也算是恶有恶报,出了一口恶气!”

江慵还未进院,就见夏拂匆匆寻来,一见到她便松了一口气。

“姑娘,骆先生来了,如今正在会客厅候着您呢。”

大半个月不见,骆懿清减了几分,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江慵命枝梨去端来一盏阿胶龙眼羹,双手捧至她眼前。

“先生瞧着气色不好,用些解解乏也好。”

骆懿心中一动,拿起白瓷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这几日君上忙的不可开交,怕怠慢了君后,便叫我先回来了。”

“出了何事?”江慵的心微微绷起。

“没什么大事,”一盏阿胶龙眼羹下肚,骆懿脸色稍缓,“左不过还是些刺儿头闹事罢了。”

江慵往昔并不插手朝堂之事,但也听元承奕提过两嘴。

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可还是因为我?”

骆懿点头,并不打算瞒她,“不少老臣上奏称君上太过偏爱君后,担心日后成亲,君上便要不早朝了。”

江慵:“……”

她没想到罗浮的风气这样开放。

“那君上如何回应的?”江慵来了兴趣。

“君上把上奏的老臣贬了。”

心中“咯噔”一声,江慵连忙问道:“就单单是因为上奏之事?”

“君后放心,其实此人早就有异心,君上本是有意再留他几日,谁想他自己触了君上的霉头。”

江慵这才安下心来。

“还有一位老臣提出要君上再娶一位罗浮贵女,用以制衡后宫。”

“君上转头便给他赐下七位美娇娘,那老臣夫人是个不好惹的,听闻暴怒之下,叫他跪了七八日算盘。”

没想到这位君上还有些恶劣性子,江慵失笑。

骆懿见江慵抿唇不语,生怕她对罗浮王庭望而却步,连忙安抚她。

“君后放心,虽然宫中有些杂音,但大家都盼着你早些过去的。”

“我知道。”

大韶后宫佳丽三千,她尚能步步为营,明哲保身。

又何惧仅她一人的罗浮王庭呢?

“对了,今日在下快马加鞭赶来是想先告知君后一句,君上又送来了一些聘礼,明日便到。”

“为何还有?”想到当时流水一般的奇珍异宝涌入后院,江慵就有些揪心。

这属实是太浮夸了。

“据说是先君后夜里托梦给君上,叫他不要怠慢您。”

江慵凤眸中露出一丝疑惑,她总觉得这像是封寰杜撰出来的。

打着元颂的幌子,行送礼之实。

“这贝园虽大,却也堆不下那小山一般的聘礼。”江慵有些无奈。

“君后放心,君上如今收敛许多了。”

三日后,看着那堆叠的比后院假山还要高的红木箱子,江慵欲哭无泪。

江凛与郑漪抱着江理早已溜之大吉。

江疏还颇为讲义气,拍拍江慵肩头,“阿兄帮你搬。”

哀怨地望向骆懿,江慵幽幽开口:“这便是先生口中的‘收敛’?”

骆懿理直气壮回道:“这不及罗浮国库的万分之一,自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