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成闻言却是哈哈大笑，他握着姜子鱼的小手，一直摇头。
姜子鱼有些生气了，她抬起手捶打萧九成的肩膀，可她的力气足够有限，即使拼尽全力，也压根没什么力量。
“你嫌弃我？”姜子鱼恼怒，“那你去找个聪明的！”
“宝宝，我可没说你笨！”萧九成收敛住了笑容，干脆把眼前的小姑娘抱进怀里，清俊的眉眼上却挂着喜悦，“我哪里舍得说你笨？”
“这事，我觉得你处理的很好！”
“池家大爷看似是个粗心大意的，但是他比谁都心细。即使你不说，他后来也能知道你和裴家来往，从而查到小芃这里！”
“与其让他查到，不如你说出来！往后，你可是要和池家来往的。”
“很多事情，不必复杂化！”
他很喜欢这样的姜子鱼，和从前看到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从前的她，既稳重又聪慧，根本不会露出耍小性子的一面。
可如今，她会对他撒娇，还会偶尔生气，模样灵动清澈——
这样的姜子鱼，让萧九成爱不释手，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什么事情都不考虑。
“而且，你瞧瞧现在的邺城！你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本来荒芜又贫瘠的邺城变的人来人往！”萧九成的声音很淡，但是言语却很真诚，“若不是你，今年不知道又会饿死多少百姓了！”
“还有西姜的百姓也很感谢你！”
“你呢？”姜子鱼抬起手，指尖放在萧九成的下巴下面，微微往上一挑。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萧九成身上的温度冰冷，而这个人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气，是她习惯的。
“我自然，更感谢你！”萧九成是个聪明的人，他自然明白，若姜子鱼在容州，会有更好的发展。
她为了自己来邺城，一切从头再来，是为了帮他拉拢人心。
其实，姜子鱼不来邺城，他对她的爱慕也不会少，可她却来了——
萧九成也知道，把她放在容州是上上策，可就这么娇小的一个女子，他却恨不得她再小一些，小到他可以把她放在口袋里！
“你不能辜负我！”姜子鱼对萧九成的态度很明确，而且她也明白，若萧九成背叛她，她绝对不会留恋，而是转身就离开。
“嗯！”萧九成点头后，却是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不背叛你！”
姜子鱼怔了怔，片刻后却失笑。
……
大楚氏在得知萧九成准备等姜子鱼及笄就要娶她后，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
其实，她早已经猜测出儿子的想法。
她这个儿子，性子孤僻又不喜欢多言，小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很安静。
所以当年不少人都说萧九成性子怪异又身子单薄，即使折在皇宫内也没什么事。
大楚氏并不是没有安排过丫鬟去萧九成身边，结果她发现儿子压根不懂怜香惜玉，在儿子的眼里人就分为两种，可以来往的和不可以往来的。
没有所谓的男女有别。
“娘，你真的要答应这门亲事？”萧九渊从书房内走了出来，瞧着母亲白皙的面容，愁眉不展的说，“她能给哥哥带来什么？”
“她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既不贤良淑德，也不招人喜欢！”
“外面对于她的传言，有几个是好的？”
“身为女子，不在内宅相夫教子，还在外面抛头露面！”萧九渊清秀的面目上全是嫌弃，“母亲你要多考虑！”
“让她给我哥做妾室，都是委屈我哥！”
大楚氏如今病着，面容比往日憔悴了许多，却依旧能瞧出她稳重又华贵的样子。
她的声音温柔，她问，“那你觉得，谁合适你大哥？”
“哥哥的亲事，我一个做弟弟怎么好插嘴？”萧九渊瞥了一眼大楚氏，片刻后明白了母亲这个问题的意思。
母亲不喜欢他违背规矩，去插手兄长的亲事。
“儿子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该多言的！”萧九渊很是委屈，“可就算是楚家表妹，也比姓姜的好啊！”
大楚氏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依旧温柔和蔼。
伺候大楚氏多年的朱嬷嬷笑着对萧九渊说，“二公子长大了，又有孝心，知道替夫人分忧呢！”
“不过，夫人刚用了药，和二公子说了一会话，怕是有些乏了！”
“不如晚些二公子再过来？”
萧九渊皱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从屋内退了出去。
“夫人，你别难受！”朱嬷嬷劝道，“二公子还小！”
“十六了，不小了！”大楚氏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病了之后，楚家就一直不安分！他们把婷儿送来萧家，说是来伺候我的，实际上是希望婷儿和小九能在一起！”
“婷儿是嫡女，又是楚家最乖巧的孩子，若是她开口，我哪里好拒绝？”
大楚氏声音有些疲惫，“可他们怎么不想想，当年他们是如何瞧不上小九的，还差点送了小九的性命，如今见着小九和姚老先生走的近，就想用一个嫡女来拉拢他！”
“做梦！”
“我这些年来已经很亏欠小九了，我又何尝不知道，小九找一门好亲事，对他有益无害！”
“可是，我没办法！”大楚氏握着朱嬷嬷的手说，“我当年送他入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我不能做他的主了。”
自从大楚氏病了后，她的疑心病就愈发严重了。
朱嬷嬷见大楚氏这样赶紧劝道，“不会的，世子爷怎么会怨你呢？当年你也不是故意的！”
“夫人你别急，这门亲事先不管，过几日楚家有人肯定会去邺城，到时候瞧瞧世子的态度再做打算！”
其实朱嬷嬷也不赞成这门亲事，可也知道萧九成的性子固执，不好多说什么。
小半个月后……
邺城落了大雪。
萧家五爷的马车停在了桃花溪酒楼。
等姜子鱼来的时候，推开门便瞧见坐了一屋子的人。
屋内有男有女，个个都穿着华贵，眼里全是打量。
他们看着姜子鱼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物品一样。
萧家五爷是个身形圆润的老头，从他的眉目稍微能瞧出昔日的样子，他对姜子鱼说，“你就是姜家的丫头？”
“你要让我们成哥儿入赘？”
姜子鱼：“……”
入赘？入什么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