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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萧无极随意翻着手中书简,对台下一众大臣视而不见,“阮卿家可勘破天意了?”

阮旦磕了个实沉的响头,抖着深绿色老鳖官袍,精神抖擞的执好玉笏,肃静的金殿中动静不小,张果果暗自嗤鼻,这阮旦活像只绿王八蛋,想揍他的心情到达极点。

阮旦做出了为民请命的架势,拉长语调高呼着,“皇上容禀,河东旱情之初,异象之始,皇城离奇死亡人数,已逾上千,异象持续,遭受天谴人数还在不断攀升,昨夜宣阳城篆刻长公主功德的石碑拦腰坍塌,致路人伤残,预示不祥,微臣断定公主她就是天降妖邪,若不以火刑祭天,黎民百姓将深陷水火,大昭沦为一片废墟空城,直至江山覆灭。”

阮旦说完,感觉自己的命都在阎王殿上徘徊了,那夜在充容娘娘床榻上她泪眼涟涟,黯然销魂的滋味让他想时时品味,她眼底容不得长公主,他也愿沉溺在温柔乡里,满足要求,博她欢心。

再者皇上现今对月照旧族成见极深,若是那些贱民的命能正好助自己配合天象,扭转皇上对士族的偏见,他们也算死得有价值了。

张果果当场就发怒了,手指着他气得发抖:“阮旦,你简直危言耸听,长公主这次从河东归京,并且解除了那边长久以来的干旱,老夫就问朝中诸位大臣,有谁敢去,又有谁能做好此事,长公主一心为国为民,九死一生,值得所有臣民敬仰,到你阮旦这儿就敢口出狂言,诋毁公主,老王八,你年逾半百,枉为人臣。”

张果果越说越气,若不是黄保保拉着,笏板早招呼阮旦嘴巴子了。

阮旦也是不服,跪在地上有胆有色:“张果果,她是妖邪,不是我说了算,事发宣阳城,你能阻止天怒人怨吗?”

黄保保也气到了,长公主那样善良可爱,他早就看得比自己的亲孙子还亲,不允许任何人猜忌,“狗东西,你少在这儿狺狺狂吠,摇唇鼓舌,你有证据吗?”

大臣们七嘴八舌吵到堂上萧无极眼睛了,黑着脸就把书简扔进殿中,温度骤然下沉,他披散的头发丝都像是淬了霜气,无风自动,狭眸垂视着一帮臣子暗至极点,黑衣深沉,像极了夜幕里的黑月光。

大臣们闭嘴整齐有序的跪了一殿。

承喜已经不敢看大暴君的脸色了,他敢说皇上生气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甚至都从龙椅上站起来了,“朕应该反思是不是对你们管制太过松懈,以至于你们上朝就大呼小叫,当朕死了。”

为首的阮旦偶然瞥到地上翻开的书简,正述某朝代奸臣当道,被炸成油条的故事,阮旦感觉一半魂都飘在了空中,自己为了这场演绎,准备了半个月才鼓起勇气,皇上没看一眼不说,还翻起了话本,他又吓又委屈。

众臣齐呼:‘皇上息怒’话中颤意明显。

萧无极负手,面容清傲威仪:“朕告诉你们,大昭不是月照,更不属于士族,它是朕拼下来的,朕意便是天意,一切都由朕说了算。”

阮旦双腿夹紧闭拢,恨不得有缩骨功,他后悔不该在床笫上答应那个女人的话,公然蹦进雷池。

他努力缩小体积,蛤蟆似的,被萧无极一眼注意到,语气透着清澈的残忍:“秋田全,朝中臣子公然诋毁皇族,该当如何。”

他当初就是看秋田全身健体壮,一双虎目,就从吏部调到刑部,更能威慑囚犯。

阮旦猛地抬头,表情比蛤蟆还绿,充满悲伤:“皇上明查,荧惑守心乃是天意,历来就有妖邪现世,国家覆灭的先例。”

“这话绝不该是一个大昭臣子可以说出口的,朕看你才是祸世的妖邪。”他冷酷的叹息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他十分自责,让七七陷在这种流言中。

“来人。”有侍卫立即带来几个浑身伤痕,血腥熏天的囚犯过来,连膝盖骨都剔了,瘫着下半身就剩最后一口气。

“阮旦,这些人昨夜故意毁坏功德碑,就是你所谓的天谴。”

其他朝臣也吓出了一声冷汗,他们清楚大昭法度的严酷。

七七昨晚求见后,萧无极就派人仔细盯着宣阳城,将这几个地痞流氓关进暗示,严刑拷打,他们也并不知道是谁授意的,萧无极不用猜也知道是那群士族的手笔。

秋田全刚正不阿,适时道:“禀皇上,按大昭律令当凌迟九日,株连九族。”

这一连串的数字,吓得阮旦当场就昏死过去,尿流满殿,被侍卫一桶凉水泼醒,睁眼就牙齿发颤的不停求饶。

有多嚣张就多狼狈。

其他的士族同侪都不敢说话,毁坏功德碑的事,他们有份,不知道阮旦是那根筋搭错了,敢公开把主意打到皇上心尖儿的长公主身上,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愚蠢的让人佩服。

萧无极仿佛地狱中的判官,深邃目光落在阮旦身上,冷幽幽的宣判他的罪恶:“阮旦,朕刚才在话本子上看到,有种油炸刑罚,专惩治奸恶之徒。”

“你食大昭的俸禄,却总按月照的规则行事,朕看你就适合炸成油条,至于你的亲眷,朕仁慈,可以放他们一条命。”

萧无极将此事交给吏部张果果。

随后就命人抬来了一口烧得滚烫的油锅。

阮旦吓得真成了软蛋,为了家族,还不敢说出和楚潇潇苟且的事。

“阮大人,是朕请你,还是你自己跳下去。”

阮旦鼓着眼泡,涕泗横流的感激大暴君饶了他九族性命,闭眼咬牙就跳进油锅,白烟升腾,惨叫凄厉,殿中充斥着浓郁的油炸肉香,锅中肉糊糊,七零八碎的漂浮着焦黑的衣服碎片,那些文臣看到锅里滚动起泡的人头,心里也翻涌着,摄于大暴君的威势,硬生生把喉咙里冒出的早饭,生咽回去,这次早朝,让他们很难忘。

很快皇上油炸大臣的事就传遍了宫内外,可仅仅处死了一个阮旦,事情并没有终止,流言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连皇上都被一部分不明真相的民众,戏称是穷凶极恶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