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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正在生气,杨溪也被逗乐了。

苏迎岁这是在拜神佛?

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别说这方式能不能灵验,要不是杨溪一直密切注视着外面的一切,估计都不能看见他。

若是她此刻在睡觉,或者没往外看,他这番好戏就白做了。

就说这姿态,也实在太虔诚了吧。

正这么想着,就见苏迎岁略微有些不舍,迟疑了几秒,从身后掏出了一件……羽衣?

每一根羽毛都是洁白的,铺满了大片的布料,以一种极为震撼的姿态霸占了杨溪的视野。

羽毛蓬蓬松松的舒展开,没有一根是折了的,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针线藏的很好,密匝匝地,牢牢的将羽毛捆在布料上,均匀的分布着,在前襟后背之类的地方放的是大片的成羽,在腰和胳膊内,则细致地缝着绒毛。

那衣服,确乎如天上仙子,迎风翩跹,透着一丝圣洁的气息。

“溪儿,虽然你总说你是个普通人,但我觉得,你一定有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是我所无法企及的地方。”

“我希望你留下,但这要由你自己选择。”

“不知道你的羽衣是不是这样的,这是我想象中的羽衣,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用到它。”

苏迎岁把羽衣轻轻捧着,像是抚摸到了什么人,从头顺到尾,捋了一遍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

“溪儿,可以…原谅我吗?”

幽蓝色的火光亮起,朝着羽衣靠近。

苏迎岁的眼神里带着悲恸。

他大概是失去她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是死了吗?要把东西烧给我?”

杨溪凭空出现,一把从他手里把那件羽衣抢了过去。

品相这么好的衣服,就这么毁掉,实在是让她看不过眼,更别说这衣服应该是烧给她的。

苏迎岁保持着空着手的姿势,愣了好几秒,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一把扑过去,声音里尽是欢喜:“溪儿!”

如果在他背后安条尾巴,此刻估计也摇的很起劲。

“肉麻死了!”

杨溪拍掉苏迎岁搂着她腰的手,抖了抖手里的羽衣,表情依然冷漠,语气却已经平和了许多。

苏迎岁也顾不上多问,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像吸猫一样,死活不肯挪窝,嘴里不停地喊着娘子溪儿。

“你给我放开!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迎岁又一次被拍开,只好不舍地保持了一点距离,目光依然粘在她的脸上,寸步不肯离,仿佛挪开一寸视线,人就会消失。

“溪儿,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

“你先解释一下这香是怎么回事?”

苏迎岁眼神变得有些躲闪。

“溪儿,我…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想着,一时半会找不到你试一试也无妨…”

“你把我当鬼了吧?”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溪儿这么善良,那么美丽……”苏迎岁说着又想抱上来,又一次惨遭拒绝。

“我再说一遍,我是人,不会飞也不是鬼!你给我站那,不许乱动,那这件羽衣是怎么回事?哪里买的?”

苏迎岁只好在离杨溪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局促地搓着手。

让人联想到苍蝇。

或者是有些窘迫的体力劳动者。

“我自己做的,想着等你生辰给你个惊喜,但我想,你的生辰应该和之前的她不一样。”

还真是这样。

杨溪只是模糊的记得,她的生日大约在四月份,但具体时间却记不真切了,因为每年,手头拮据的父母都不会为她庆祝。

一旦她表现出想要生日礼物,或者是想和同学们聚个餐,父母就会火急火燎地表示反对。

“爱慕虚荣,哪有女孩子像你那样的?”

“整天攀比,怎么读书比不上别人?”

“一张嘴就知道吃吃吃,这蛋糕吃下去就没了,你的知识学进去,不管过多少年都是你自己的。”

她没有正经地过过生日。

为了不让她索要礼物,父母也很忌讳她记着自己的生日。

“我不知道我的生辰。”杨溪迟疑着,但思索了一会儿,依然没有想起来,身份证上的号码是阳历,而现在使用的是阴历。

她从来都不是个值得被爱的人。

“没关系,反正东西你收到了,”苏迎岁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表情,“我们再去查一查,还是重新定一个生辰?”

杨溪却没什么悲伤的感觉,只是心头微微痛了一下,转瞬即逝。

“不用,左右不过是日子罢了,过不过都一样。”年少的渴望,到了长大以后,才发现是极其微不足道的事。

杨溪抚摸着那件手感极好的羽衣,不由得有些疑惑:“你的羽毛是从哪里找来的?我们家好像也没有养白色的鸡呀?”

她养的那几只小鸡崽托付给了钱大娘,也不知道长大了没有。

“我每天路过御花园的兽馆,都会拔几根白鹤的羽毛,都洗干净了,你放心。”

杨溪脑海里浮现出几只白鹤像拔了毛的火鸡,突兀地站在兽馆里,声嘶力竭的画面。

“你也不怕皇上砍了你的脑袋。”

杨溪哭笑不得。

苏迎岁歪着脑袋,试探着凑过去:“不怕,我问过他了,你…还生气吗?我知道错了。”

杨溪笑笑,目光带了些危险:“你刚刚说,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迎岁莫名哆嗦一下。

“…嗯,怎么样都可以。”

杨溪的手指附上了他的脸:“那…你别哭哟。”

苏迎岁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轻轻应了一声,被扯开了衣襟。

接着,他看到杨溪把他的衣服送到他嘴边,吩咐道:“叼着。”

……

苏迎岁侧躺在床上,微微抽着气,眼眶已经红透了,带着点迷离和求饶的意味。

刚刚张开嘴,杨溪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许求饶。”

于是他又把嘴闭上,喘息粗重。

杨溪没绑他的手,却不许他动,他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唔……别……”

大串的泪珠落下,苏迎岁紧抿着唇,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在烛光影里有些朦胧的杨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