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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为什么此时此刻只有自己能动弹,而其他的事与物都像是陷入了冻结一般。

而头顶圆月的声音依旧在‘咯咯咯’的笑着,那开朗的稚嫩童声,任谁听了都无法把它与头顶的那轮圆月联系到一起去。

画家已经放弃了逃离的想法,没有来得及断掉自己与链藤的链接,是他最大的败笔,但他的心底里仍旧有着极致的不甘。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的才对,让他怎能不恨。

充满恶意的眼神看向了暮喆的方向,满腔的愤恨似是要从眼孔中迸发而出,将暮喆烧成灰烬。

若不是暮喆威胁自己,那自己也不会答应对方的要求,本来以为可以置身事外,但最后却还是搭进去了。

若不是暮喆出尔反尔,明明已经攻击出去,却又在反过来攻击自己,那自己就不会甩出藤链,让圆月有机可乘。

若不是暮喆没有接住链藤的攻击,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自己必定可以及时收回,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说一千道一万,千错万错都是暮喆的错。

心中越是这样想着,画家的表情就变得愈加狰狞,特别是在看到暮喆那因为即将离开这里而露出来的喜悦表情,那种要冲破胸腔的愤怒就更加无法抑制了。

眼瞧着对方就这么被冻结在那里,画家阴暗的想法开始攀升,压都压不住,便打算趁着暮喆现在无法动弹,将对方也一起留在这里。

正如暮喆说的那样,自己无法好过,那对方也休想得逞。

而画家也完全忘记了,暮喆的这一系列行为也全都是被他自己给逼出来的。

要不然,暮喆也不会因为求取那一丝生机,必须将一切都计算到如此苛刻的地步,甚至微小到细枝末节的东西也不敢马虎。

换个方向思考,画家如今的处境,一大半都是由他自己造成的。

但一个把整个小镇都坑死,还执着去别的地方证明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将错误往自己的身上揽呢?

他只会怪,怪镇子上的人不信他,怪他们冷漠的责备自己,他们不懂自己,怪暮喆不够认命,怪他太过麻烦,怪他不懂臣服……

而此时的画家在各种思绪的交杂下,来到了暮喆的面前,手中紧握着画笔,透露出他此时内心中的狠厉。

一笔刺出,直袭向暮喆的小胸脯,欲要穿透对方的心脏,将他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只不过让画家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笔直直的穿透过暮喆的小身躯,像是刺透空气一般。

画家也被这一变故弄得有些错愕,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当场。

握着画笔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再次不信邪的又挥舞了几次,然而结果依旧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全都无一例外的从暮喆的身体穿透了过去。

画家的情绪从一开始的狠厉变得愤怒最后再到不甘,挥动画笔的动作也从快准狠变得杂乱无章,最后到麻木无力。

在又一次挥刺无果后,画家一把甩开了画笔,爆发出沙哑的嘶吼声,宣泄着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

而画家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对暮喆动手的时候,那咯咯咯的笑声就已经停止了,像是饶有兴趣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歇斯底里的崩溃吼叫,才让这个安静的地方又重新有了声音。

当画家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停下了嘶吼的时候,那童稚的声音才又重新在这个地方响了起来。

“咯咯咯咯,没用的,他不在这里,你碰不到他的。”

画家抬头看了上去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不放!?又为什么不直接弄死我,而是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那声音停止了笑声说道:“明明是你叫我来的呀,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我找到你了你也不出来一起玩,还要骂我,你真的很坏……”

那说话的语气像是一个受极了委屈的孩子那般。

接着又听那个声音说道:“而且这里你也来过啊,之前不就是在这里给你看的一切吗?”

“不过你放心,这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很慢很慢……,跟停止了差不多,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那个好玩的玩具还在哦,咯咯咯咯咯~”

画家一想便明白了这是哪里,说白了这里就像是一个意识空间,这里并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除自己和对方以外,其他的东西都是静止不动的。

这就像一个天才心算家,即便说出的答案如何的快速,脑海中对题目的演算也是需要庞大的计算量。但换做任意一个普通人,这段演算的时间都会是极其的漫长。

这也是他无法攻击暮喆的理由,毕竟这只不过是他在被拉入这个意识空间的最后时刻看到的画面,所以一切才都被凝固在了这里。

画家瘫坐在地上问道:“你已经抓到我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不动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方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道:“咯咯咯咯咯~,你画画很厉害,我想要你帮我画眼睛和嘴巴,这样我就可以自己看东西,和说话了。”

“帮我画帮我画帮我画帮我画……”

最后的话语如同魔怔了一般重复着,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童稚,更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不断在你耳边重复着呓语。

画家在这股呓语的折磨下,整个脑袋如同塞进了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像是随时要爆裂开一般。

立马出声阻拦道:“闭嘴闭嘴闭嘴,你不要再说了,不要…不要再说了,我…我帮你画,我帮你画就是了!”

耳边的呓语停止,画家整个人却像是泡过水一般,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跟不要钱似的。

而那童稚的声音,则又是开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完全不在意画家的状况。

缓了好久,画家才重新平稳了呼吸,抬头看向了圆月,但浑浊的眼底却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