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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的话语让画家如坠冰窖,他知道自己是无法糊弄对方的了。

毕竟想要一下子就拥有本就没有,却又适配自己的器官或躯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这种无中生有的情况下。

这要说是没点代价都极为不合理。

讲真,画家要是真有那能力,那直接创造血肉献祭给圆月,早八百年前就可以离开了,怎么还可能落到这么憋屈的境地。

而画家之前的构造物,看似活灵活现,但虚假之物终究只是虚假之物,它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实的存在。

可如果要按照对方的要求来……

画家看了眼圆月,就辣么大一张脸,着实不是一点点消耗就可以囫囵糊弄得过去的,总不能给对方画上绿豆眼和香肠嘴吧。

且不说货不对板,这大小比例也太过悬殊,估计还得返工。

可一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画家也知道自己没有更多讨价还价的筹码了。

如果还敢在这个时候偷奸耍滑的话,必定还要遭受更多的折磨,很可能之前的要求也会被驳回。

思及至此,画家叹出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呢喃道:“罢了罢了,总归是留不住的东西,但你答应我的事情最好不要食言。”

圆月见画家妥协,便撤回了压迫在对方身上的威慑,笑着说道:“咯咯咯咯咯~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的消亡,到时候你只要乖乖的就好了……咯咯咯咯咯……”

画家只觉得自己周身的压力一轻,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而这时圆月又开口了:“快点动手吧?我耐心有限,别让我反悔哦…”

-_-||画家:“……”刚刚要和我耗个万万亿年的不知道是谁,现在又和我说没耐心,说出来鬼相信啊!

画家不太想说话,也并没有和对方犟嘴的意思,总归是逃不开这一遭的就是了,倒不如安安静静做事,然后再坐等暮喆的死亡。

一想到这里,画家那不好的情绪便又安定了几分。

……

只见画家呼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竖立在眼前的画笔,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啊啊啊啊啊~”

画家突然暴喝出声,画笔高高的举起,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而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

眼球暴凸,面部青筋直冒。

如果透过画家的衣服看向其胸膛就会发现,此时的他根根青筋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朝着其心脏处涌去。

只不消片刻,画家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之前看上去像是一个落魄的中年大叔,而现在他的肉体逐渐变得干瘪,像是十几年的营养不良,没吃过一顿饱饭的人那般。

头顶的毛发逐渐脱落,只余下稀稀疏疏的一些耷拉在上面;眼眶变得凹陷,皮肤也变得褶皱,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几十岁那般,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加艰难,一呼一吸都需要很长时间的过度,真怕他下一秒喘不上来气,就直接死掉了。

而插在画家胸口的画笔,也随着画家的变化而变化,只见其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红光。

画家的变化越加剧烈,画笔上散发的红光便愈加旺盛,整个场景显得十分的诡异,如同邪教徒的献祭仪式那般。

片刻后,画家低头看向胸口的画笔,心道差不多了,便伸出那已经变得如同枯枝般的右手,紧紧握住了画笔,欲要将其拔出。

可现在的他已经变得有气无力,即便他用尽全力,那笔也只是一点一点的朝外挪移,速度缓慢的同时,给画家带来的也是如蚀骨剜心般的痛。

画家痛苦的咆哮出声,粗粝的声音极其刺耳,画家也几度差点由于疼痛而喘不上气来。

这也使得他不敢再用力,连忙松开了右手来。

“呼~呼~呼~呼~”

画家痛苦的喘息着,腿也有些发软。

可一想到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这要是一个没挺住,那他可真的是死的太憋屈了。

这一段时间下来,各种各样不顺心的事情接踵而至也就算了,难道到最后自己求来的这个遗愿都没办法达成吗?

心中的不甘化成他眼底的狠厉,给予他强大的力量。

只见画家咬紧银牙,双手握住画笔,紧接着暴喝一声,使尽了全力,将插在胸口处的画笔给拔了出来。

黑色的鲜血,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从画家胸前的小孔迸射了出来,但又很快的止住了,像是没有多余的可以流出来了那般。

而画笔上的红色光芒仍旧一闪一闪,带着诡谲的美感,可上面却未有染上画家的任何一滴血液。

做完这一切的画家,喘气声越来越重,晃晃悠悠像是随时便会栽倒下去那般。

可是却硬生生的被他挺住了,妖艳的画笔也被其紧握在手中。

稳了稳身形后,画家便悬浮着飘向圆月方向,待到近前才堪堪停下,随后举起手中的笔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圆月不再咯咯咯的笑,也没有回答画家的话,只言语中带着点兴奋和焦急的催促道:“快快快,快给我画上,给我画上,我已经等不及了,快点。”

画家也没了辩驳的力气,只佝偻着背,淡淡的举起手中的画笔对着圆月道。

「墨染心头血,一笔灵光来。

凭虚空造物,气血铸魂胎。」

那破锣嗓子带着沙哑的声音从画家口中传出,画笔上红色的光芒全都汇聚到了笔锋处。

「启唇言天地,开眼观毫厘。」

话毕,两笔画出,一笔在下一笔在上,如同鲜红的血液,在圆月之上留下长长的两道印记。

很难想象,这么小的画笔,是如何留下这么宽大且长的笔画来的。

而画家也像是耗尽了全力般,陷入了沉睡中。

此时的他四肢向下垂着,身体也弓了起来,但却没有向下坠落而去,只定定的悬浮在那里。

反观此时的圆月,它正咯咯咯的大笑着,完全没有在意画家的情况,那稚嫩的笑声中带着点癫狂。

而此时的它,也正在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