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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便宜老舅居然被人绑了?虔哥正在与人殊死搏斗?

俱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来,公子连在魏国少人问津,活得像个透明人一样,绑架他既没有政治价值,也没有经济价值。

除了自己这个穿越者,知道历史的走向和公子连的命运演变,谁还会在他身上动脑筋呢?

不管了,目前可是公子连回秦的关键时刻,如果被一些乱入的势力和因素干扰,秦献公可就挂了!

公子俱酒大概问了一下后院的人数,心中盘算,以聂政等人的身手,再加上敌明我暗的态势,应该可以放手一搏。

他立即做出部署,端木仲敖紧闭房门,默不出声,大概率不会波及到他。

其他三人随俱酒一起前往后院。

主要目标:营求公子连。

作战要求:保证自身安全,尽量不要伤人性命,毕竟这是在魏国土地上。

具体分工:

聂政,继续高举高打,穿房越脊直奔后院,主要观察院中形势,确定为首之人,伺机出手将其控制,此所谓“擒贼先擒王”,也叫“斩首行动”;

端木伯御,寻机突入场中央,与嬴虔并肩作战,此二人都是劲大力沉型选手,双猛合璧,必有奇效。此外将我方行动告知赢虔,要求其配合行动,不得莽撞。

怀木,发挥弩箭远距离攻击优势,视战斗进行情况,伺机出手助攻。

俱酒本人则通过观察,确定公子连所在位置,出手营救。从目前情况来看,对手主要目的是绑架公子连而非杀害,故公子连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聂政首先提出异议,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必须一击必中,迅速瓦解敌人的战斗力,所以,不伤人性命恐怕做不到。

俱酒苦笑一声表示同意。看来自己后世的圣母心态很不适合这个时代,动不动就要求尽量不伤人性命,这特么的是战国,战斗的列国!不是战战兢兢的列国!

怀木又职业病发作,坚决要求和俱酒一同行动。聂政和端木伯御也认为俱酒不应单独行动。

惧酒又苦笑一声。他很理解这些属下的心情,没办法,自己现在也是他们的投资对象,如果自己挂了,他们估算是投资失败了,所以一定要保证投资对象的安全。

经过一番协调,最终由怀木和俱酒一起行动,在找到并解救公子连之后,怀木再去执行协助任务。

事不宜迟,俱酒擎起宝剑,率先冲出房门,怀木紧跟其后,不离寸步,二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端木伯御是玩马的高手,但一直没有一件趁手的好兵器,他左右环视一番,最后操起一条形案几,便奔出了门,临出门时不忘叮嘱弟弟:“关好门,别出声,哥去去就来!”

聂政则早已消失了踪影,刺客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一贯如此。

端木伯御循声来到后院,只见场中一个黑面少年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眼见手忙脚乱,处于下风。

少年口中虎吼不断,但好虎架不住群狼,一时竟无法摆脱纠缠,只是疲于应付。

伯御飞步上前,人未到,先将手中的条几抡圆了,重重地掷了出去。

“砰!”

最圈外的两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古人的家具用料那叫个结实,粗腿厚板,榫卯结构,在重力作用下,条几依然完好无损,倒是被砸的两人,一个当场晕倒,另一个“扑通”一声飞了出去,半晌没爬起来。

伯御纵身飞入场中,顺势又将一个壮汉给踢飞出去,然后捡起条几,立即加入了战团。

形势的变化让黑面少年心头一喜,但他一时分不清敌我,只明白来人是帮助自己的,只是急促地说了一声:“多谢!”

便沉心舞动双鎚,迅速逼退了身边的数名对手,又重回上风。

伯御挥舞着条几,一时众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慢慢地与黑面少年形成了背对背的阵势。

伯御一边退敌,一边低声说道:“晋国公子俱酒属下,特来相助!”

黑面少年正是嬴虔,公子连的庶出长子,闻言一听大喜,他是听父亲说过这位表弟的本事的,但眼见只有伯御一人,心中不禁纳闷,大部队呢?

不是说这位小表弟是统兵千万的将帅之才吗?

伯御继续说道:“公子已去营救你父亲,勿忧。”

公子俱酒与怀木二人并没有直接前往后院,因为他观察到此客栈的户型特点,门在前、窗在后,有文章可以做。

他和怀木二人在夜色掩护之下,远远地确定了刚才公子连出现过的房间,这个很好认,房门都被撞坏了。

正面强攻显然不占优势,并且容易使敌人以公子连性命相威胁,导致整个营救行动投鼠忌器。

从窗户偷袭!特种作战的重要打法之一,不就是“秘密渗透 突然袭击”吗?当然,聂政所户负的“斩首行动”也是常用的战法。

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后窗下,只见屋内一片漆黑,俱酒和怀木一时束手无策。

现在是营救人质,不能硬闯硬干。

最理想的状况是敌明我暗,利用弩机远程打击的威力,迅速使敌人丧失战斗能力,然后快速隔离人质,保证人质安全,最后消灭敌人。

但现在的状况是敌暗我暗,这个没法搞啊!

正当俱酒发愁之时,聂政从房顶探下一颗脑袋,低低唤了一声公子。俱酒吓了一跳,迅速身体紧贴墙面,持剑封住面前。

聂政身体挂在半空,与怀木简单沟通了一番,然后又重新翻身上房,怀木则将直起身形,将弩机慢慢移近窗台,做好了攻击准备。

原来聂政在房顶巡弋时,发现这间房子和别的房间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多了一个天窗。聂政打开火折子,点燃了一节火把,打开天窗,直接将熊熊燃烧的火把扔进了房间。

在火把尚在空中的瞬间,怀木的手指已经扣动了弩机的悬刀,一枚小箭精准地击中了一名看守,他保持着抬头望向房顶的姿势倒了下去。

另一人手持一把长剑,架在公子连脖子之上,口中恐惧地大叫道:“谁?是谁?谁在那儿?!”扔在地上的火把发出摇摇曳曳光芒,将的紧张而恐惧的脸庞映衬得格外丑陋。

“嗖!”

第二支弩箭已然飞出,正中看守因恐惧而瞪大的左眼。他疼得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怀木和俱酒翻身跃过窗框,进入屋内。屋顶聂政从天空向下做了一个手势,又迅速消失在屋顶。

公子连口中堵着破布,双手被捆,披头散发,面露惊恐之色。

怀木一个箭步蹿到门口,倚在墙边,手上平端弩机,防御屋外可能出现的进攻。

俱酒一把扶起便宜老舅,先将口中的破布掏了出来。

公子连眼中含泪,带着哭腔低声喊道:“贤甥,救救老舅!救救老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