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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流放后,医妃囤亿万物资杀疯了 > 第34章 人,终究只能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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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人,终究只能自救!

楚蓁的唇角弯了弯,眼底荡漾着清浅的笑意。

原主对这个大哥是有过怨的,怨他不知所踪,怨他没有护住她。

原主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楚蓁,所以,在今晚以前,她从未想过楚时聿,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可现在,她释怀了。

她相信原主也能释怀了。

“好。”

楚蓁含笑点头,黑白分明的瞳孔似盛着一汪清泉。

就算楚时聿没有直言他的难处,楚蓁也能猜到在楚北深死后的这十年,楚时聿在侯府过得并不容易。

父母双亡,原本属于他的爵位改由叔父承袭。

长信侯府以军功起家,先祖追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立下不世军功,才得了“长信侯”的爵位,楚家祖辈皆从武,但楚时聿却不得不弃武从文,成了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

人人都感慨楚北深后继无人,虎父犬子,说楚时聿有辱父辈的威名。

人言可畏,可楚时聿还是隐忍了下来。

他小小年纪在二叔楚北宜的眼皮子底下蛰伏了这么多年,如今更是一鸣惊人地用科举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以他的年纪,在她那个时代也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高中生而已!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人,终究只能自救!

“……”楚时聿鼻头发酸,眼眶也更红了。

太好了。

妹妹这是肯认他这个大哥了吧。

他不由心潮澎湃。

想问楚蓁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想问她的养父待她如何,也想问从京城到这里的一路上她遭遇了什么委屈,但终究按下了满腹话语。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去了解他的妹妹。

楚时聿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朗朗一笑。

明快的笑容在他憔悴的面庞上铺展开来,多了几分少年意气风发的光彩。

“成因,既然找到了蓁蓁,明早你就启程回闽州吧,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父舅母他们还在等消息呢。”楚时聿不冷不热地对陆成因说,毫不掩饰他语气中的驱逐之意。

“……”陆成因薄唇紧抿,欲言又止地看着楚时聿。

他不想惹楚时聿不快,便道:“总要先等雨停吧。”

“表妹,我和表哥这几天日夜兼程,都没好好歇息过,劳烦表妹给我们安排个歇脚的地方吧。”

楚蓁爽快地应了,又把守在门口的那个小沙弥叫了进来:“小和尚,寺内还有屋子可以给我大哥暂住吗?”

小沙弥随叫随到:“有有有。”

“圆和师伯的屋子还空着,小僧领几位过去。”

“屋子有些简陋,施主莫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楚时聿轻松地从蒲团上一跃而起,随性地抚了下袍子,因为楚蓁唤的这一声“大哥”心情大好,喜上眉梢地咧嘴笑了。

等楚蓁安顿好楚时聿与陆成因,正殿那边的众人已经散了。

回了屋的楚蓁从谢氏口中得知,裴敬衍和李班头已经决定让衙差和僧人今晚轮班在山腰的亭子里守着,观望山下的动静。

有黑鹰在,楚蓁睡得相当安稳。

大雨如瀑般下了整整一夜,到了次日一早也没有停歇的迹象,山脚渐渐有了积水。

这种天气显然不适合赶路,于是,众人只能安安分分地继续待在云居寺中。

寺内的气氛沉闷压抑,香客们唉声叹气,流犯们暗暗庆幸得了这两天松快的机会,衙差们则担心耽误了行程。

下雨天哪里也不能去,楚蓁就窝在屋里试验她昨天新得的那个袖驽,小团子在一旁乖乖地练他的童子功。

他一边练功,一边还念念有词地说着“第一式坐马托天”,小胳膊小腿挥得像模像样,那认真的样子瞧着十分可爱。

楚蓁一时被他这样子萌到了,略有些分心,慢了两拍才按下了袖驽的机关。

“嗖!”

一支袖箭如闪电般自箭匣射出,穿过雨幕,射在了前方一棵大树的树眼上。

那树干随之微微振动,洒下一片纷纷扬扬的树叶。

“漂亮!”楚时聿懒懒地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毫不吝啬地为妹妹大力鼓掌,“这副袖驽倒是不错,正适合女子。”

尤其是它可以藏在袖中,令敌人防不胜防,很适合防身。

楚时聿看得出这副袖驽精巧无比,绝非凡品,只以为这是谢氏赠与楚蓁防身用的。

只可惜,箭匣一次只能装三枚袖箭,一旦敌方人多,就势必会被敌人抓到空隙。

还是弓箭更好。

楚时聿心念一动,问道:“妹妹,你想学弓射吗?”

“想!”楚蓁的眼睛瞬间亮了,眉眼弯出愉悦的弧度,“我要学!”

比起舞刀弄枪,近身搏击,她还是更喜欢远程攻击。

后方的裴晏之此刻已经练到了第三式勾腿盘旋,也很想告诉二嫂,他可以教她射箭的。

小嘴微启,脑海中便响起五姐严厉的告诫声:“练功最忌分心。”

小团子不由打了个哆嗦,乖乖地继续练他的第四式。

“蓁蓁,那我……”楚时聿本想说他现在就教她,话到唇边,有些扼腕地改口道,“可惜,我的弓是三石弓,得给你弄把适合初学者的一石弓才行。”

“不如我给你制一把新弓吧?”

在楚时聿热切的目光下,楚蓁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有弓箭的,她的空间里就藏着顺手从济北府署的仓库里薅的那些刀剑弓箭。

楚时聿唇角翘起,脸上的笑容更深,怀念地说道:“我的第一把弓就是爹爹亲手所制,也是爹爹亲自教我弓射。”

“我的射艺不如爹爹,爹爹在世时是整个大祁闻名的神射手,曾在两百步外一箭射穿了海上一个倭寇的头颅。”

“娘亲也擅骑射,她的骑射是外祖父亲手教的,不比几位舅父差。”

“蓁蓁,你是爹爹与娘亲的女儿,我的妹妹,你的骑射肯定也能学好。”

说这番话时,楚时聿意气风发,形容间透着自豪、炫耀之色。

心里藏着一丝丝惋惜:京城中有很多关于爹爹和娘亲的回忆,有他们居住过的地方,有他们的遗物,他很想一样样地给妹妹看,一样样地告诉妹妹。

罢了。

他很快按下心头的那点怅然,告诉自己——

爹爹说过,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妹妹才是最重要的。

楚时聿不禁抬起了手,想揉揉楚蓁的发顶……眼角的余光瞟到撑着一把桐油伞的陆成因朝这边走来,玄色直裰被雨水打湿了袍裾。

桐油伞打下的阴影斜斜覆在陆成因的脸上,半掩不掩,映得他的五官有些模糊,平添几分森然的冷厉。

“表妹,裴家都要分家了,你不过去看看‘热闹’吗?”

他在笑,语气柔和,可话中总透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