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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尧虽有了想法,心里却仍然不愿意相信,尚存着一丝丝的侥幸。

他想,那日虞瑾也喝了不少的酒——

万一,万一对方醉了之后就喜欢乱亲人呢!

这世上喝醉酒后丑态百出的人到处都是,有的喜欢骂街,有的倒头就睡,有的只是红意上脸,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就譬如说岑尧。

万一虞瑾那厮就是如此的清新脱俗,癖好特殊,醉后喜欢逮着人就亲两口?

当然了,这个原因说出来,便是岑尧也觉得脸上臊得慌。

那厮向来理智沉稳,行事有度,又岂是这种容易被酒意控制的人?

岑尧摇摇头,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怎能当真。

想来想去,最可靠的还是‘虞瑾疯了’这个说法。

于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岑尧看那青年书生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彼时阳光正好,院内的绿竹簌簌的摇曳着,风姿几可如画。

虞瑾正坐在小马扎上洗衣服,背后衣襟略微被汗水浸湿,隐隐映出精壮背肌的流畅走势来,简直不像是一个文弱书生。

岑尧提着衣角绕过水洼处,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脸上满是嫌弃,生怕那地上的水污弄脏了他的衣服。

他高傲着头,目光缓缓从虞瑾挽起的袖子,移到结实有力的手臂膀子,最后又轻飘飘的落在水盆里被清洗的衣物上,忽然想起了昨日进来时看见自己那床被晾晒的被子。

“虞兄,你是不是把我屋里的被子也一起洗了?”

岑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警惕又精明的盯着虞瑾,言语间不乏试探之意。

若是往常他还当这呆子好心不嫌事多,天生的劳碌命,上赶着为自己找事儿做,顶多还要暗骂几句对方不经允许进他的房间。

可如今出了昨夜那档子事,岑尧就不由得多想了。他看着虞瑾的目光那是怀疑中又夹杂了几分笃定,鄙夷中又带了点难以言喻。

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神情古怪极了。

他暗暗想,虞瑾那厮对他心怀不轨,该不会是偷偷拿他的被子做了什么坏事吧?

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帮他洗被子啊!谁家好人这么闲?

这般一想,岑尧简直要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道,“没想到虞瑾这呆子看着再正经不过了,背地里行事却如此龌龊?”

肮脏!败类!德行有亏!

偏偏正在洗衣服的虞瑾还放下手中的东西,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还露出一个‘不知悔改’的笑容来,“啊,被子么?是我洗的。”

可恶,这温和的笑容在岑尧眼里瞬间成了挑衅。

岑尧解读了一下对方这个表情,意思就是:是啊,我就是不经允许就碰了你的被子,我不仅碰了,我还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啊,好歹毒好可恶的人!

岑尧瞬间就炸了,他手指头都快要戳到虞瑾脸上去了,“你……你!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进了我的房间?”

“你还乱洗我的被子,那……那是我娘亲手给我缝的,洗坏了怎么办?”

他当然不能直接道明这人对他的心思,于是憋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半天,色厉内敛的喊出一句,“你……你好生孟浪!好生轻浮!”

他这怒气来得莫名其妙,指责亦是。

虞瑾眼里滑过一丝迷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噼里啪啦的一顿乱骂。

脑子里回荡着青年口中的“孟浪”“轻浮”,如何也不能将其与自己联系起来。虞瑾只稍稍停顿了一秒,便不解的问,“被子脏了,如何不能洗?”

片刻后他又恍悟似的笑了起开,“岑弟放心,为兄洗得可小心了,收着力气呢,不会将你的被子洗坏的……”

这哪里是小不小心的问题,而是你为什么要洗!

一听到对方口中的“脏了”二字,岑尧脑力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爆红起来了,这下连脖子都被染红了,更别提脸上还带了点羞愤的意味。

你到底是用来做了什么,才会把我的被子弄脏?

他道,“不能洗!反正就是不能洗!万一……万一……”岑尧哑口了半天,猛的吼出声道,“上面有我娘亲的味道,万一被你洗掉了怎么办?”

他磨着牙,一股子咬牙切齿的神色,这个该死的虞瑾,简直胆大包天,仗着他不在家就又为所欲为。

岑尧自认因为俊美的皮相收到过不少的示爱追捧,可唯独没有一种,是如虞瑾这厮这般无耻且过分的,简直让岑尧大为震惊。

“哦……”虞瑾拖长了语调,理解了他的着急。毕竟岑弟还是个离不开娘亲的乖宝宝,自然格外依赖这床带着娘亲气息的被子。

“可是——”他话音一转,“可是岑弟走前并未关窗,前夜风吹雨打,打翻了桌子上的不少东西。等我听到风拍窗户声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别说是床上的被褥,那桌面上的笔纸书卷,一应被打湿透了,早不能再使用。”

“我告诉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

岑尧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气势汹汹,势必要让虞瑾这厮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结果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听见了对方的说辞,当即转头道,“什……什么?”

“你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帮我洗被子的?”岑尧瞪大了一双狐狸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是,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龌龊心思吗?

他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对上虞瑾疑惑的眼的那一刻又憋会了喉咙里,岑尧偷偷觑着他的脸色,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判断错了。

他心头不禁怀疑起来,难道虞瑾这人当真不喜欢他,那个所谓的吻只是一个错觉?

岑尧拧拧眉,仍死心不改的又问,“当真是因为雨吹进来打湿了被子?”

虞瑾反问道,“那岑弟走前关窗了吗?”

“这……呵呵,这我哪儿记得……”岑尧讪讪的笑了两声,声音逐渐小声起来,颇为心虚。

他走前记挂着昭王府的请帖,一边惴惴不安,一边又因机遇而喜不自胜,哪里还想得起来关窗防雨这种零碎小事儿?

他连和虞瑾辞别都不敢,偷摸走的,生怕被逮着细细询问这机遇的来源。

此时对上这呆子严肃质问的脸,岑尧瘪瘪嘴,哼了一声,灰溜溜的跑开了。

走前还颇为不服气的丢下一句,“凶什么凶嘛你!”

不等虞瑾回话就飞快的跑远了。